你缘何出现在这十里山?”
这是个好问题。
首先,那个主机把她丢到了什么地方,她完全不懂,要不是偶然碰到那位越安王,她都不知道自己还在大梁境内。如此,自然也就不懂自己身在何处。
其次,她没想好措辞。这么突然的见面,她只来得及思考越安王和闻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完全没想过怎么和人解释她是谁。
陶愿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道:“去京城找人。”
“京城方向和十里山可是一个东一个西。”闻婧语带揶揄地说道,“而且,你好端端地,为何要藏在在雪里?”
陶愿:“……”她明明往东边走啊,怎么就走反了呢?
忽然,陶愿灵光一闪,一本正经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闻婧笑盈盈地看着她:“洗耳恭听。”
在旁边是个警惕的暗卫:“……”
不是,怎么画风偏的有点歪呢?明明该是血腥问话场面,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好友式唠嗑了?
两个对话的人看不到暗卫们古怪的脸色,犹自“激情对话”中。
陶愿咳了咳嗓子,道:“我从西边一个很远很远的村子来的,本来想去京城投奔亲戚来着,却在路上遇到一伙百十来人的军队。我看他们气势汹汹,个个持枪带剑的,就躲在一个无人村子里,很久才敢出来。”
“我走了半个时辰,又听到一阵浩浩荡荡的声音,还以为是那伙人追过来了,四周没有遮蔽物,只能就地挖坑把自己埋起来了。”陶愿艰难地耸了耸肩,表示出无奈,“谁知道你们那个将军火眼金睛,一箭把我衣服扎进了地里,我只能现身了。”
陶愿再次强调:“所以我不是什么细作,完全就是一个路人,千万不要用什么刑,我遭不住的,真的!”
女子说得情真意切,越到后面越愤懑。
她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你们看我,弱女子一个,要是怀疑我,也该友好地谈判,实在不需要捆手捆脚这一挂。”
闻婧看着女子从最初的防备警惕到后边的松懈,又从初次见面的疏离到后来旁若无人地愤懑不平,变化着实有点大。
脸上带了兴味,闻婧对这女子越发好奇。
她说她自西边很远的一个村子来,要到京城去投奔亲戚,可是据闻婧所知,西边再过去,可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没有人烟的无人之地。那里一毛不拔,连越冬的飞鸟都不愿意经过。
再者说了,她自前方被兵士擒住,自然是遭了一遍逼问。从前方阵地押到这里,也够她想出一番措辞来混淆视听了。
只是她想不到,此女能如此一本正经地同她装单纯,扮坦然,可见其心思之深沉。
当闻婧听到她说为了躲避那百人的军队时,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
说得太真,就有点假。
虽然对她有些兴致,却没有兴致到什么都信。
冰天雪地荒无人烟的地界出现一个形容打扮都有些奇怪的女子,着实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身份。
她身上衣裳厚实,没有丝毫长期跋涉赶路的狼狈;脚上的杏色长靴虽不时兴,却也是一看就知道没有丝毫使用磨损的痕迹。
至多因为躲在雪地里狼狈了些,不然怎么看都看不出这是来自于一个荒僻村落的姑娘。
而且,怎么会有孤身一人独自上路的人呢?
或许,细作实力已经强到如斯程度了?
两名暗卫互相对视一眼,握着剑柄的手将剑稍稍拔出一指的长度。
陶愿瞥见闻婧身后那两名兵士的动作,不由得高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之前躲进一个荒败的村子里去了,往后几百里就是!”
闻婧回头看向暗卫,暗卫才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