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手。
颜忻转头看他,冷着眉眼,语气莫名冰寒:“说好了我为靶,你为剑。你自去边关料理,我在京城同他博弈,用不着你替我操心。”
戚澜被颜忻拒绝得果断,深觉自己的那番忧心是喂了狗。末了,他放弃了:“也罢。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如今动了康以吉左右臂膀,还把知庸国埋在大梁的细作尽数挖了出来,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真正的风雨便要来了。”他默叹一声,“师傅他若在……定不愿见你如此行事。”
“你多思了。”颜忻漠然地看着戚澜,声音寒厉,“左膀右臂算什么?我要他的命。”
这一句谋取性命的宣言被他说得鲜血淋淋,毛骨悚然,昔年温润端方的青年变得面目不堪,满心都是血腥,让戚阑有种面对万军奔袭过后的战场的错觉。
颜忻不知不觉中勾起一抹笑。
这些还远远不够,他要让自己成为康以吉的噩梦,而不是让康以吉在自己面前,拿那张虚伪至极的脸对着他狞笑。
对上康以吉,戚澜向来是知道颜忻是不会罢休的。哪怕两败俱伤,他也要将康以吉拉下首辅之位,不死不休。
世人都道颜忻斐然君子,十八岁科举及第,蟾宫折桂,世间难得,却不知颜忻那副君子的面貌之下,是个嗜血狠厉的性子。
“一切尽在谋算之中。”颜忻敛眸,按下心头挑起的嗜血,看向戚澜的目光又恢复成最初的平静,“谁是赢家,我来定。”
翻墙跃出颜府时,戚澜迎面碰上了蹲在墙头的小枝。翻墙的动作一顿,他就这么挂在墙头上和小枝面面相觑。
小枝淡定自若,颔首见礼:“见过王爷。”
戚澜呵呵两声,尴尬道:“啊,我来与颜忻说些事,正要走。”说罢跳下墙头。
还在墙头上的小枝叫住戚澜:“王爷留步!”
戚澜回头,便见小枝朝他抛来一样东西。他接下,问小枝:“这是什么?”
小枝面色沉然道:“此乃属下从野游卫大营里审出来的东西,本想交于公子过目,但公子向来不管边关之事,还是由王爷先行看过,再做定夺。”
戚澜听到“边关”两个字,面色当即阴寒下来:“知道了。”
小枝说完便跃下墙头,同戚澜分手。
戚澜将东西塞进怀中,才出颜府,便看见一道细小的人影倚在墙边昏昏欲睡。
他走过去,抬手捏住人影的下颚:“该走了。”叫她留意些四周,出来就看见她哈欠连连,就要把墙当作床榻挨上去了。
人影惊醒,揉着眼睛,看到他,随即不满地挣开他的手,嘟囔着:“怎么去那么久?”
戚阑收回手,目光掠过夜色下的颜府屋檐,说:“事情有点多,不与他说清楚,去到边关也忧心。”
人影也随着戚阑的目光看过去。虽然她没有和那位颜家人接触过,却也知道颜家人的名声。全族剩下的这一个,据说智多近妖。
“我看他比你聪明多了,你只会闷头朝前冲,人家起码还能拽掉康以吉的左膀右臂。”她觑着戚阑的神情,开始吐槽道。
戚阑垂眸看这个女人,听到她说那人比他聪明的话,毫不在意,有些意味深长地道:“聪明?阿婧,那都是做戏给世人看的。”
闻婧闻言两眼一瞪,思?:那可真是比谁像狐狸呢。
说完那句话,戚阑便要拦腰抱起闻婧,往城门方向掠去。不料刚有动作,闻婧按着他的手臂,问他:“等等!真的不去和陛下说一声你要走了吗?”
戚阑无所谓的撇撇嘴:“不需要。”
闻婧再道:“那玉安公主呢?”
戚阑吸了一口凉气,睨眼看她:“又不是不回来了!姑母不用知道!”
要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