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足的挑衅。
“那么,‘那位科伦大人’阁下,是否也想尝尝伦敦塔牢房的滋味?”他慢慢地说道,竭力克制着抄起椅子冲巴德老爷抡过去的冲动。
巴德老爷见多识广,立即知道此人软硬不吃,他当即举起双手,示意投降,又同情地看了阿尔一眼,便倒退着退出了房间。
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害自己被骂,还把阿尔置于尴尬的境地。
“哼,耍滑头的家伙。”马卡斯鄙夷地骂了一句,转而面向阿尔,如同面对仇人一般凶神恶煞,原本就气得发紫的脸庞因为抑制不住的怒火而变得绿里透黑。
“这不是我的错,是他擅做主张的,真的。”阿尔惶恐地解释道。
“哼!”马卡斯大吼一声,一头栽进书山文海之中,似乎觉得对阿尔再多说一句话都是对他人格的一种侮辱。
阿尔松了口气,他宁愿被这蛮不讲理的上司无视,甚至,要是以后马卡斯都能当他是空气就好了。又过了一会,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马卡斯的视线就如同一把寒冷的尖刀,直直地捅在阿尔的后背上,令他寒毛直竖,心绪不宁,坐立难安。
没人可以在这儿待上一星期的,绝对没人!阿尔如此断言。让马卡斯这样的人来整理文件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伦敦塔本是关押要犯的地方,而马卡斯无疑精通语言、手势和冷暴力等各种折磨人的手段,让他去审问犯人,说不定这国家还能长治久安呢!阿尔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犯了什么罪,而被巴德老爷出卖到了监狱里,不然又怎会遭受这样的折磨?他闭上眼睛,忏悔自己可能存在的罪行,不一会却又觉得这一切实在可笑。他不禁想,也许养母玛莉亚·肖博特才是这间办公室的真命天女,她向来仇视时间的流逝,千方百计地想要静止自己的时间,对于度日如年的档案地狱而言,说不定会十分合拍。
“打起精神来,阿尔弗雷德!”他自我鼓励道。“你是要当大探险家的人,岂能被一介暴躁匹夫给打丧了气!”
阿尔开始幻想一些有趣的事,比如,等他回到了银港,便对养母说说这个神奇的地方,如果可以,就让养父把她弄过来,也省去了她那徒劳的糟蹋脸蛋的浩大工程。又比如,艾米丽在这里的话,或许会比他更抓狂,又或许会令马卡斯这家伙气得疯掉。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安宁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马卡斯不耐烦地瞪着那扇破旧的木门,满心烦躁地从他那堆满文件的巢穴中挪动身躯,起去开门。
“没看到我正忙吗?”他打开门,粗暴地冲来宾吼道。
“先生,我这儿有急事,是肖恩大人的命令!他说让你立即去唐宁街接受一份紧急文件,顺便订制一批新的办公用纸。”敲门的小伙子显然深谙马卡斯的脾气,他不卑不亢,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只将来访的目的一一道来,让伦敦塔的头儿替他遮蔽锋芒。这样一来,即使强硬蛮横如马卡斯之人,也不能冲他的顶头上司发脾气吧,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却仍然不甘就此投降。
“文件我可以去拿,但办公用纸是物资部的事,我不干。”
“大人们最近开会比较多,纸张稀缺啊,而管采购的老汤又正好……生病了,其他人也没有顺路的,肖恩大人就只好委托你了。”小伙子说,依然不忘借着肖恩大人的名头。
“那又怎么样,老汤这时候生病也不是我的错,难道他得了重病,我就得接他的活?我这么矜矜业业,年年全勤的员工,怎么到头来还有受到这样变相的惩罚?”马卡斯说着,怒气不禁又冒上了头。
“您别生气,先生,肖恩大人绝对没有惩罚你的意思,相反,只要你给他留下好印象,也许今年会有晋升的可能性喔。”
“哼,年年谈晋升,年年空欢喜!谁不知道等着升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