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个解脱的机会。
“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点儿硬伤罢了。”医生看了看克劳的伤势,恍恍惚惚地说。
“你确定吗,医生,我的背就像被火烤了一遍,又被丢进了冰水里一样,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疼痛。”
“真是个娘娘腔!”拉姆医生不耐烦地说。“你以为你是国王家里养的猪吗?没见过那么娇贵的海盗,被碰疼了绊倒了还要大哭大闹一场。”
“那可不是嘛,你就行行好帮我仔细看看吧。”克劳一边敷衍着,一边把左手放到身后指了指受伤的地方,右手则趁机拿到了医生的手枪。
“嗯……我可以给你敷点药,这会让你感觉好些,但这可不是爷们的选择。”
“我可是个纯爷们。”克劳笑着回应道,手枪塞进了裤子里。
目的达成,此地不宜久留。
“你说的对,医生。”克劳说着,撑起了身体。并装出一副忍耐疼痛的模样。“这点小伤的确用不着大惊小怪的,我想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要离开了。”
“谢天谢地!”医生说完便丢下克劳,快步走进了治疗室后面的冰室,他急于研究那些还很新鲜的肉体,早把其他所有的念想都抛到了脑后。
克劳瞪着那个醉醺醺的背影,心想这海盗医生的酒量也太差了。看来,要拿医生的手枪根本用不着费功夫,只要等他把自己锁在冰室里就行了。
他掏出手枪,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手枪的枪柄由整块核桃木雕制而成,这减轻了枪身的重量,使手枪更加灵巧且易于携带,但拉姆医生显然没有花哪怕一丝精力来维护他的防身武器——枪柄粗糙不堪,还起了倒刺,枪身上混杂着油污与灰尘,看起来十分倒胃口。克劳把枪拿到裤子上擦了擦,又从医生的舱房里找到了一些圆弹头,他装好子弹,将手枪小心地放进裤袋里。
这时候,医务舱被粗鲁地推开了。夏尼站在门口,眼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啊哈,你这小子完蛋了,船长要你过去,谈谈你的罪行!”
“谈谈你的罪行……”克劳捏着鼻子学夏尼的语气说道,这引得夏尼对他怒目而视。
“走吧,船长的乖宝宝,我的确应该跟你的老爹好好谈谈了。”
“我不是船长的乖宝宝!”夏尼吼道,克劳只是笑而不语,他知道过分激怒夏尼可能会遭致悲惨的后果,所以也就适可而止了。
他没有想到,才刚刚拿到了致命的武器,刺杀鬣狗的机会就出现了,这或许也是命运给他的暗示?命运曾给他机会向波叔坦白,而他没有理会,现在,克劳不打算再辜负上天的期望。是时候和那宝藏的梦想说再见了,他将手插进裤袋,握住枪把,然后深呼吸了一口,便跟着克劳走上了甲板。
“你惨了,小子,船长会狠狠地惩罚你的!”夏尼一边走一边威胁地说道。
“不,他不会的。”克劳轻轻地说道,一边紧紧捏着枪柄,一边大踏步地往前走。
是的,只要在他的脑袋上开个洞,就像鼠眼那样,他就不会再对任何人行恶行了。
克劳感觉自己现在与埃里克心意相通了。人就是这样,一旦下定了决心,便会以各种有意无意的方式激励自己。现在,他竟然对自己要做的事情感到兴奋。那是与他前天攻击亨利·巴斯克时的无奈不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鲜血与复仇的渴望。
“你等着瞧吧。”他说道,却吓了夏尼一跳。
“如果你以为他会放过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夏尼边跑边说,但他的语气并不是那么肯定,他把克劳的话理解为对逃脱责罚的自信,这倒使他自己变得不安起来。
“你为什么觉得他不会惩罚你?他会的,是吧,船长就是这么个赏罚分明的人,是吧!”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