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会的高层们站在房间两旁,煤油灯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如鬼魅般舞动和低语。公会头领就坐在桌子对面,他似乎很不舒服,也不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巴德老爷就坐。
“谢谢!”巴德老爷快活地说,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对他报以笑容。老乔默默站到了巴德老爷身边,阿尔弗雷德握紧了拳头,仍在极力与疼痛做斗争。
“这位先生,你有何贵干?”头领问道,他并没有正眼看桌子对面的三人,而是侧着身子,一手杵在桌子上,观察着另一只手指甲里的碎屑。
“我来此地拜访公会新的头领。”巴德老爷恭敬地说。
一个消瘦的男人俯身凑到头领的耳边,耳语了数句。
“啊,没错。”头领听着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冷酷无情,向外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阿尔弗雷德顿时感到后背发凉、汗毛直竖,不禁把拳头捏得更紧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很危险。
“最烈的红葡萄酒,十分新鲜,你还想要一份,是吗?”头领问道。
这是巴德老爷对外面的人说的暗号,也是这一起骚动的源头,是导致阿尔脸部受伤的原因。阿尔弗雷德对此愤愤不平,但他又觉得,也许自己不该为一点小伤而耿耿于怀,那样就显得太矫情了。
“没错,我是这样说的,不过,看来你不喜欢这酒,真是可惜了。”巴德老爷摇头道。
头领狠狠地拍了拍桌子,于是房间里的打手们全部掏出了武器,一瞬间,三支火枪和五根木棍就照准了巴德老爷的脑袋,瞄准另外两人的更是不计其数。乔治气得准备上前,却被巴德老爷制止了。
“头领,我们带着和平的愿景而来,绝不是来砸场子的!”
头领冷笑着说道:“和平?你管这叫和平,老不死的东西?”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先生,但我也是有家属的人——虽然没有老婆——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巴德老爷困惑地说。
“你这老贼,还装蒜!”头领身边的一个黑大汉怒吼道,却被头领给喝斥了下去。
“布鲁,既然客人心存疑惑,那就把那美酒端上来,请他们好好品尝!”
黑汉子照办了,他离开了房间。公会的头领叼着烟斗等着,他脸上带着骇人的笑容,目光中只有残忍,仿佛是看见了猎物的老鹰,正认真思索着要怎样将目标大卸八块。
不一会,叫布鲁的男人回来了,手中抱着一瓶红葡萄酒。
“替我们斟酒。”头领命令道。公会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布鲁拿了两个杯子放在桌上,把酒倒了进去。
“请吧,先生?”头领拿起一杯酒,冷冷地说。
“喔,我大概明白是什么情况了,不过,正所谓有酒才能谈事情,不是吗?我很愿意与头领共饮一杯!”巴德老爷把酒杯举到头领面前,微微摇晃。
“祝您健康,狼头先生。”
他准备将酒水一饮而尽,但头领立即喝止了他。
“够了。”他叫道,然后示意布鲁把酒瓶和酒杯都撤走,再拿来一瓶新的红葡萄酒,不同的是,这一次,头领拖着他那沉重的身体,亲自为巴德老爷斟满了杯子。
“先生,看来是我误会了。”他挥了挥手,让手下各自散去,只将黑大汉布鲁和消瘦的男人留在身边。
待人们散去后,他才问道:“老先生,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来我们的地盘?”
巴德老爷接过头领递来的酒杯,小小地啜了一口,然后将那张写了暗号的纸条递了过去。
“我是多米尼克·巴德,狼头先生,今天来找你,其实是为了求你帮忙,为我们采购一批……嗯……应急物资,好让我的船能够顺利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