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便向着前方跪着的一个丽人身前探去。
果然,印证了我的想法,现在我应该是在身体原主人的回忆幻境中。
悻悻然收回刚才穿过了丽人身体的,我手的虚影,无所事事的我,只得静静看着事态的发展。
“是谁撺掇王爷去夜猎的!”那宫装妇人,在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后,厉声质问道。
其身后,本就跪伏着的众人,都将头埋地更低,而那跪在前排的丽人们有些直接开始颤抖起来。
“抖什么抖,你们都哑巴了!还不快说!要是我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将尔等千刀万剐!”泪痕未干的妇人,瞪着脚下跪着的众人,再次怒声道。
我对那些个哭哭啼啼的事儿没什么兴趣,反而对那躺在床上姬楷城的长相十分好奇。
毕竟,寄居在这副身体中也有段时间了,但是除了最开始的溪水倒影以及拜堂前铜镜梳妆中的模糊影像,我便再也没看见过这副身体的模样。
“说不准,这姬楷城与我的相貌便是一般无二的呢?”我心中突然莫名这样想到,旋即顺势走到了床头。
躺在床上的男子,约莫二十左右,身高八尺余,形貌还算迤逦,只是此时楷城兄弟的情形着实有些惨淡了,面色惨白,双目紧闭,虚汗不止…
中毒了?我心中不禁这样想到。
“回..娘娘的话..是陈小公爷和河间王爷…说…说..”
“别抖了!快说!”妇人又斥喝到,跪在最前面颤抖着的丽人。
“说,佘午山上有...祥瑞降世,得之..或可....”
言未毕,只见那宫装妇人,突然怒目圆睁,大喊道:“大胆!来人!堂下众人,迷惑睦王,罪不容诛!统统殿外杖毙,即刻行刑!”
“娘娘,饶命呀!娘娘!这事我没告诉任何人呀!娘娘!”
“该庆幸了,糊涂一辈子的你,最后没再犯糊涂,不然明天就没范家了!”宫装妇人低着眉,对着刚扑上来,正拉着她裙角的丽人冷声道。
刚还在求饶的丽人,顿时像是被抽了魂,一下子便瘫倒在了地上……
听着,殿外传来的凄惨的呼号,她静静转身重新在坐床前,用极其内疚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儿子,用只有她们娘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儿呀,你这又是何苦呢?那已然是阿母的命数了。你这又是何苦呢?如今,你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你让阿母如何能安心的去呢!”
………
她越说声音越低,到了最后,只有不断的流泪啜泣。
“母…亲…孩儿没事…”躺在床上的他,像是听到了什么,艰难的睁开眼后轻声道。
“醒了!我儿醒了!御医,御医何在!”宫装妇人声音发颤的朝外喊道。
“母亲,孩儿在佘午山上见到了仙人!他告诉孩儿,兴岭之中有一巨山,名唤“天狼”登此神山便可获其庇佑,只要孩儿在蒲象大军到来前,登临其上,或可…”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宫装妇人便已然将其指放在他的嘴处,并柔声道:“先养病,无论何事都之后再说。”
恰时,御医进入殿中。
“如何,我儿如何了?”她焦急的询问着。
此时,刚诊完脉正跪伏着的御医颤声道:“..娘娘.饶命啊...娘娘,罪臣医..术..低微,着实诊不出王爷所患何症…”
眼前妇人的面色越来越沉,眼看着将要爆发时。
床上的楷城,突然出声道:“行了,下去吧。”
地上御医,忙磕头谢恩后踉跄着退了出去。
“母亲,别为难这些下人了,他们是没法医治孩儿的。”
“城儿,难道…”
只见楷城看着妇人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