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马营长。”林昊最终也是叹了口气道，“小林子心里也是舍不得众兄弟们啊！”
马占山身子一顿，脸上很快多了几分动容；万宁更是双眼立时就红了，若不是咬紧后牙，只怕当下就要交几颗金豆了。
“我说大家这都怎么回事？”一直处于旁观状态的赵毛毛连忙笑着打圆场道，“得了！搞的好像是要生离死别似得，小林子是去见督军，又不是搁齐齐哈尔送死去。”
姜飞澜也是摇头一笑：“这话是。都是兄弟部队，也许过上几日就又见着面了……不必如此伤感！”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总归往后也是分道扬镳。”林昊叹了口气道，“海伦那般边远之地何等苦寒……姜团长心里也是清楚吧？”
姜飞澜不置可否，回望着林昊略显悲凉的表情，终究是将目光投向马占山：“海伦虽是边区苦寒之地，但相对而言，也是建功立业的好地方。”
马占山目光凛然。
姜飞澜接话继续往下说着：“不提老毛子，海伦那地方如今遍地匪患，除了当地山里的胡子，还有就是越界的蒙族……他们在海伦已各成一派，将整个黑省
边疆搅的不得安宁。”
不光是马占山万宁听得眼光发亮，连林昊也有些心生痒痒。
照这话说，海伦还是个机遇之地了。
“那，就多谢团长抬爱了。”马占山微微欠身，又是说道，“两位，秀芳备了一桌酒席和几杯薄酒，请移步会客厅一坐——当然，也是跟小林子喝一杯暂别酒。到底咱们兄弟一场，未来各奔前程，也有个互相照应。”
话说的越是带了些感伤之意，林昊竟有些鼻子发酸，不由将目光投向马占山。
可他却很快移开了目光，带领几人直接出门入席。
酒菜都是身为屯子保长万鸿招待的，祖孙二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一番客套话之后碰杯宴开，心情稍烦闷的林昊不自觉便喝多了；马占山心里也不是很痛快，也是频繁推杯换盏很快也是醉了。
姜飞澜见这俩兄弟这般，倒也没说什么；赵毛毛冷眼看过他的表情，便是扶着醉意十足的林昊回房休息。
“我说你喝这么多干啥，还是当着团长的面……”赵毛毛把他扶上炕头便是苦笑，“姜团长可见不得这个，军纪之中虽没有明令禁酒，可团里有弟兄没少因为醉酒受
罚的。”
林昊叹了口气：“我今儿是失态得很。可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得很。”
虽说他心里清楚人心叵测的道理，可自打他加入通云寨以来，一直都把马占山和万宁视为亲生兄长……不光对他们忠心耿耿完全不设防，更是一门心思都扑在通云寨的发展之上。
不是他不够精明，而是他林昊根本就没往这方面去想——险恶的人心就此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
醉酒的林昊此刻虽晕晕乎乎的，但他的思绪却已一片澄明。
他决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毛毛，咱们十七师，是不是有什么变故？”略是想了一想，林昊还是选择直接发问，“督军怎么会比大部队早这么多回来？”
“就知道你得问。”赵毛毛给他倒了杯水，反身便在炕头落座，“不过这事你可不能把我给卖了……我是听护卫团的说，关内大战，十七师和十九师是最前线，咱们督军撤离之时给一炮弹炸了吉普车，差点把命都丢了。”
林昊眼神不由绷紧：“是么，这么厉害？”
有关这场直奉战争的历史记载极少，但大概情况和历史原因林昊却很清楚。
直皖两系因
中原地盘利益之争多年明争暗斗，后来直系拉拢大帅引领的奉系击败皖系……但直奉之间的内部矛盾也日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