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留在临安城的最后一天也悄然而逝。北征出军的日子也悄然到来。
出征当日顾恒和佩宁都起的很早,两人都有着复杂的心思,顾恒并不想要去打这场仗,只希望能够好好地待在临安过日子,可是形势所迫他又不得不去。佩宁从未了解过战场之事,她之前总是听爹提起。一场战争动辄就是成千上万人死去。由此便也开始担心顾恒的安危。她不知从何时起渐渐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顾恒了。
雪还在下着,院子中的银杏树上,院子四周的房顶上早已露了厚厚逇一层。
顾恒也不披外衣,双手负后站在门口久久注视这外面的天空,嘴里不停的哈着热气。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直站着,好似在想些什么。
“阿恒,时间差不多了。”佩宁在身后提醒着。
顾恒转身走入屋内。一旁的锦儿双手递上早已准备好的铠甲。
顾恒接过来,在手中仔细端详,这套当年陪伴他出生入死的铠甲历经二十年终于又重现人间。铠甲通体呈漆黑色,上面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些刀剑劈砍的痕迹。
锦儿服侍着顾恒依次佩戴上肩甲,胸甲,护腹,裙甲。随后又系上一条兽纹腰带。
佩宁亲自为顾恒披上大红的披风。
顾恒注视着佩宁,帮她理了理耳边的头发,随后紧紧的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这一次佩宁没有躲,也没有反抗。顾恒在佩宁的耳边轻轻留下四个字。
“等我回来!”
随后便转身向门外走去。王管家等候在大门外,手里立着亮银枪,另一位仆人手里牵着一匹白马。
顾恒翻身上马,接过管家手上的长枪。御马而去,红色的披风渐行渐远。身后追出来的佩宁望着远去的背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愫。
“阿恒,等你回来娶我!”
......
城门外
大离皇帝李显携太子李济立在城头注视着下面的军队。这下面的两万人是兵部零时从各地抽调过来的精锐。
军阵排列严谨,层次分明。为首的副将任重骑在高高的战马上神情严肃,一旁随军的齐王李怀玉,手紧紧的按在腰间的剑上。前有一军士扛着一面红底黑字王旗,上面大大的印着一个顾字。前排步兵手中的长戈上都系着鲜红的飘带,在风雪交加中随风飘摇。其后的骑兵个个戴着面甲纹丝不动。城门之外前来送行的百姓齐齐的站在军队两侧皆是不语。
现场一片沉寂,偶有战马的扑鼻与嘶鸣声。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城内的青石板上传来了马蹄踢踏的声音,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城门口的方向。
顾恒身穿漆黑战甲,肩系鲜红长袍从城中掠出直奔队伍最前处。随后一手提枪,另一只手生拽着缰绳,那马便双蹄腾空。
战马在他的身下来回踱步,顾恒眼望众人,长枪指向天空
“将士们!我大离自立国以来二百余年,先辈们用无数的鲜血无数的岁月才凝聚成我们如今的天下。”
“此刻北方蛮夷之人正露出它们的獠牙陈兵关外,掠我土地,夺我城池,在众位的身后都有自己的妻子,儿女,如若此次被其突破,那么你们的妻子将沦为蛮夷之人的玩物,你们的儿女将成为他们的奴隶!”
“所以此次北征,我要你们和我一起马踏联营,我要你们和我一起血染沙场!”
‘皇天在上!厚土于下!环顾宇内,谁为共主!唯我大离!
大离万岁!
士兵手中的旌旗被风吹的飒飒作响阵中战马开始呼啸长鸣!
场下的将士个个握紧手中的长枪,攥住手中的剑柄,一旁的百姓也捏紧自己的拳头齐声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