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明,红日初升,照亮了整个新军大营。
当真是斩了!
无论守纪之人,迟到之人,犹疑之人,亦或者心存结局会逆转的人,都心中一凉。
哪怕已死的边亥,在最后一刻,心中念想着的,都是最后一刻会有人高喊刀下留人。
可是并没有。
那掉落的头颅,鲜血淋漓,沾满了厚厚的尘土,死不瞑目。
星辰冷眼扫过,心中也泛起一层波澜。经过婉仪阁情报网络的刑侦探查,从所收集到的各种信息中得知,边亥纠结利刃营与尖刀营的不少将士,故意暗中搅乱新军建设。一为私怨,一为其父暗中唆使纵容,让人不禁愤慨!
国之重器,岂是阴险小人的儿戏。行此大逆,腐坏军威,实乃败坏军队纲纪,崩毁国之砥柱的逆举。
愤慨的星辰,不说有多么高尚的情操,但也不至于苟同奸邪之行。要知道,崩毁的,可能会是平民百姓的家园,消逝的,可能会是至亲至爱的生命!军队,难道不是以枕戈待旦,马革裹尸为宿命,难道不是以守卫百姓,护佑苍生为使命?
箪食壶浆,军民相亲。这样的军队,才是星辰所认同的军队。
然而,通过自己初建的情报网络,对西北军营的整个情势了解,总算明白一些贾诩与阎忠的忧虑。越是了解得多,他越加失望。对于新军的筹建,也终于有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意愿。最终利用了三天时间,集众人之力,策划了今日这场大戏。
洞悉先机,掌控把柄,反间收买,临阵倒戈,决胜瞬息之间。
星辰正准备乘势整队,斧正风气之时。
急速的马蹄声,直冲营门而入。
一名中年男子,滚鞍下马。神风御极,数道残影之下,已经到了断头台之下。
当他扶起的是自己儿子的无头尸体时,瞬间崩溃至极,仰天长啸。
“不!”
来者正是利刃营的营长边允,星辰虽不认识,但也立时明了。一旁一直未曾心安的贾逸剑,更是直接站起,手提门板刀,快速来到星辰身侧。浑身紧绷,大有拼死护卫的情势。
星辰手持随身携带的大宝剑,凛然不惧,“来者何人,安敢不经通传,纵马驰突军门,可知罪否!”
边允嘶嚎不已,双目充血,怒视将台之上的星辰,浑身爆起强大的金色真灵力。所在之处,大地降沉皲裂,“你竟敢杀我亥儿,今日我必取你项上人头,与我儿陪葬!”
说着,缓缓放下边亥的无头尸体,怒气腾腾,大步朝将台走来。双爪被金属性真灵力完全覆盖,瞬间凝形,两头金光四溢的钢铁雄狮咆哮而出,十分灵性。
强大的威压,让离他最近的一些士兵被无形的气势迫开,个别正面受到撞击的低修为士兵,更是出现强压后七窍流血的现象。
边允可是同为四大军营的营长,实力自然高强,是同姜叙一个级别的顶级王将。一旦突破,达到虚境上层圣阶,便是可以独领风骚,受大汉敕封,位列朝堂,名垂青史之人物。
边允挟怒而来,气势直达鼎盛,距离就在咫尺之遥。四奴具都护卫在将台之前,就连拓跋云新也早已丢掉了那份从容,盘龙匕已然在手。
“边允,安敢冥顽不灵!其身正,不令则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边亥身犯四罪八斩,已于众将士之前,列数罪由,公审清明。依律令,自当明正典刑。边亥伏法,纯属咎由自取!”
“养不教,父之过!要怪,也只能怪你这个当父亲的,教子无方!上梁不正下梁歪,今日你也想要挑战一下,我大汉王朝的浩浩军威吗?”
星辰手执宝剑,毅然出鞘,威势凌然。
“噌!”
“御赐尚方宝剑在此,我今代掌天威,你敢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