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鲜血的味道。”
凯亚尔的声音在鼬的脑海中响起。
“我知道。”
鼬心中一紧。
他并非问不出来血腥味。
只是……
“这么浓郁的血腥味第一次闻见？”
凯亚尔一阵见血地挑明鼬此时的心情。
兵器交接声逐渐在鼬的耳朵中清晰起来。
爆炸的烟尘短暂地模糊了鼬的视线。
富岳带着他站在茂盛的大树枝干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山崖之下平原上的交战。
烈火如同流星坠落，裂痕一道道浮现在土地上。
惨叫声此起彼伏。
鼬的手脚发凉，碎发遮盖的额头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鼬，害怕吗？”
富岳其实早已将鼬的反应看在眼中。
相比于第一次上战场的孩子，鼬的表现已经超乎寻常的优秀了。
没有失去理智地大喊大叫，也没有产生陷入自我痛苦的泥潭。
“怕个屁啊？”
“你看我像是怕的样子吗？”
凯亚尔扯了扯嘴角，敷衍地回了富岳一个眼神。
他才不是宇智波鼬那样的小孩子。
凯亚尔将鼬挤出了控制位。
富岳沉重的表情龟裂在脸上。
他不可置信地在自己儿子的脸上搜寻紧张害怕的证据。
不屑的眼神、挑衅的嘴角、双手插兜的懒散……
和紧张恐惧完全不沾边。
富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他只能勉强在心底安慰自己，鼬本身就不是正常的孩子。
眼前的战场，只是三个忍村之前的百人团作战。
当激烈的拼杀结束，剩下的只剩下尸体。
没有保持站立姿态的人。
战争之中，没有赢家。
富岳带着鼬走近了这片血流成河的停尸地。
“等等！”
凯亚尔随意地踢开想要攀扯自己的一只手，突然回神：“他还活着！”
富岳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
凯亚尔没有等到富岳的回应，他轻轻地啧了一声。
他知道富岳的意图了。
这是想要考验他啊！
凯亚尔不怀好意地笑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送富岳一个惊喜吧！
凯亚尔蹲下了身体，他一脸关怀地看着眼前求生欲强烈的岩隐忍者。
“你怎么了？”
他耐心地倾听着眼前人的诉求。
“救我！救我！”
岩隐忍者眼前被鲜血模糊。
他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放过任何活下去的机会。
他干裂的嘴唇重复着两个字：“救我！救我……”
“真可怜！”
凯亚尔夸张地捂着心口，他点头道：“我这就救你！”
他眼中充满了思量。
眼前的这个岩隐忍者看上去年龄不小，应该实力不错吧！
凯亚尔伸出手，光芒在掌心聚集，下一瞬间爆发开来：“回复！”
断肢、鲜血、碎肉、残破的兵器、仇恨的眼神……
岩隐忍者生前所遭遇的痛苦在凯亚尔的脑海中浮现。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瞳孔深处多了一丝冷漠。
鼬的灵魂却被这震撼的一幕冲碎了。
“哦哦？”
凯亚尔若无其事地道：“忘记鼬还是个小宝宝了！如果鼬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那么这具身体就由我独占吧！”
毕竟痛苦太深，会自我封闭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