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七点,或者说傍晚七点,钱少华下了班,门口的保安就来喊自己了,工厂门外有一个女的找自己,钱少华内心感到有点莫名其妙,跟着保安来到了工厂门口。
只见佐丹奴服装制造厂门外,梁静芬,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手中捧着一把百合花,浅绿色的凉鞋,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风中,等待着钱少华。
梁静芬乌黑发亮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一双静谧的眼睛,就像夜空中闪闪的星星,,梁静芬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像一汪深潭,安静又让人琢磨不透。
柔嫩雪白的肌肤,高翘的琼鼻,小巧玲珑。
红润的樱桃小嘴如玫瑰花瓣一般漂亮。
梁静芬是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老师,但举手投足又显得那么自然大方,他看见钱少华从工厂走出来,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就像三月的桃花。
钱少华吓了一跳,走快两步,赶紧跑出工厂门口,看着梁静芬,眼睛里的热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声音颤抖着说:“阿芬,你怎么来了?,我还想着下班了,马上打电话给你,想不到你居然从广州来到了东莞,今天不用上课吗?今天好像不是星期天呀?”
梁静芬笑盈盈的看着钱少华,把手中的百合花,交到了钱少华的手里,温柔的说:“我请假了,我实在等不及那么久,我就跟校长请了两天假,坐着大巴车,赶到了东莞长安镇,终于看见了你。”
梁静芬说完,突然伸出手来,紧紧的抱住了钱少华的腰,抱的好紧好紧,钱少华只好把百合花举高一点,免得梁静芬抱的太紧,把花压坏了。
钱少华柔情的说:“芬,我也好想你,一个多月来,我每天晚上做梦都在想你。但是我的落魄了,我在深圳街头画素描,一单生意都没有,住在深圳的旅店,还被小偷把所有的钱都偷光了,晚上没地方去,坐在街角马路上,被联防队员查暂住证,抓去了深圳市罗湖区收容遣送站。
我的行李,画板,大学毕业证,都遗失在罗湖区收容遣送站了,后来,罗湖区收容遣送站因为被收容的人实在太多,我和其他的一些人被安排送往东莞樟木头收容遣送站。
后来苍天庇佑,送我们的那辆车,中途轮胎破了,联防队员忙着换轮胎,趁着这个间隙,我和被遣送的几位朋友,拉弯了遣送站车厢的钢管,从里面逃了出来,后来,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佐丹奴服装厂的生产部总经理陆美凤,经过她的介绍,我才进入了这家工厂包装部,我现在是普普通通的一名员工,我在这个工厂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梁静芬紧紧的抱紧钱少华,听着钱少华对自己的诉说,眼眶中也流下了眼泪,一个劲的给钱少华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那个前男友阿华,如果不是因为他打你,把你装进麻袋里,扔进珠江,你也绝不会离开我,一开始我不知道,心里还在怪你,怪你无情无义,后来我去了你的出租屋,看到了,你写的那封信,就报了警,警察把阿华抓了,估计要判刑,现在再也没有人伤害你了,我们回广州吧。”
钱少华轻轻地推开了梁静芬,温柔的说:“我去了广州,能做什么呢?最多还是跟以前一样,连接画素描,给附近村庄的人画牌坊,还是颠沛流离啊!,我想先打一段时间的工,沉淀一段时间,然后积攒一点钱,再回广州,在广州的乡镇上,能够开一家小画廊,这样就不必颠沛流离了,芬,你支持我吗?”
梁静芬一双泪眼,迷迷茫茫的看着钱少华,柔情的说:“我支持,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支持。”
然后梁静芬突然踮起脚尖,吻了钱少华,佐丹奴服装厂几百个男男女女,就这么站在工厂门口,静静的,看着两人接吻。
钱少华终于注意到了,好多人围观,急忙腼腆的将梁静芬轻轻的推开,说:“我们找个小饭店吃点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