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四月,东莞长安镇厦岗村。
陆美凤,自从帮我重新给小王介绍工作以后,好像拿住了我的短处,动不动的就叫我帮她干这个干那个,当然都是一些很轻松的,很琐碎的事儿。但是我担心孟红影知道了不开心,总是拒绝。陆美凤也并不生气,这一天星期天,陆美凤背着一个画板,跑到我们家来找我,孟红影正在睡觉,因为星期天难得休息,所以起床比较晚。
陆美凤早晨八点多就背着一个素描画板,跑到我们门口来敲门,我有点惊讶的打开门,问她干什么呀?
陆美凤说:“听说你画画画的还可以,我想找你一起去写生,我也喜欢画画。”
我一口拒绝她,说:“今天星期天,我想多睡一会,等到中午的时候跟孟红影去逛逛街”。
孟红影却在屋里面冲着我说:“你不是喜欢画画吗?跟着陆主管出去学习学习。中午吃饭的时候你还能不回来呀?,逛街,我们下午再去。”
我转身走到孟红影身边,小声的对孟红影说:“昨天我们不是说今天早晨去逛街吗?”
孟红影压低声音说:“人家帮你给小王介绍了两次工作,而且是你的主管,你要是不给人家面子,人家在工厂里给你穿小鞋,你难不难受?去吧!,她画画的时候,你就拍拍她的马屁,哄她开心就是了”。
于是跟着陆美凤,来到了长安镇街心公园的一个亭子里,对着前面的一片小河,画河边的两棵树,陆美凤从左肩上拿下画板,从画板中间的夹层中抽出一张素描纸,削好了铅笔,对着河对面的两棵歪脖子树,开始画了起来,陆美凤一画画,不到半小时,身边围了一圈人,各种评论,有说画的不像的,有说画的太黑暗的,有说画的比例不对的,有说画的真难看的,把陆美凤气了个够呛!
我站起身来,把那些恶评的通通赶走,说你们懂什么呀?美院老师画的那些歪脖子树,有几个是直的?不懂就不要瞎评论,在这里气我们是不是?
陆美凤拽一拽我的衬衣,笑着说:“管他呢,她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呗!,我都习惯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画画,反正我一画画就有人恶评”。
陆美凤画了一会,累了,把画板递给我,重新抽出一张素描纸,说:“天天听孟红影说你画画挺好,你家里连一张你画的画也没有,今天,你画一张给我看看?”
我有点不太想画,但是看到他殷切的眼神,便答应了,接过画板,用夹子夹好素描纸,我说:“我不太喜欢画风景,我就画你吧?“
陆美凤惊喜的说:“怎么你会画人物肖像?,那太好了,我想画人物肖像,可是连五官都画不像!”
说着,陆美凤就在小亭子的对面,一块白色的大理石凳子上坐定,摆了一个造型,让我去画,我笑着说:“咱又不是照相,摆造型干嘛?,而且这张素描纸这么小,我不可能给你画全身,最多画一个头像,不用摆造型。”
陆美凤温柔的笑了笑,说:“好。”
我看着陆美凤那张俊俏的脸,拿起铅笔来,简单的勾勒好三庭五眼,认认真真的画眼睛,鼻子,嘴唇,耳朵,差不多一个小时,身后围观的人说,像,真的挺像,这小伙子画的比这姑娘画的好,陆美凤听见了,急匆匆的从对面跑过来,看着我画的素描,拍手赞叹道:“画的真好,你是什么美术学院毕业的呀?”
我叹了口气:“我哪有那个福气哦,我从小就是喜欢画画而已,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用父母给的一点零钱,去小摊上买一毛钱两毛钱的小人书,然后用白纸蒙在上面,用铅笔慢慢的描,描的熟练了以后,在开始用小白云毛笔慢慢的描,描的非常熟练了,以后,就把小人书放在前面,慢慢的抄,前前后后练了好几年呢,这个东西没有天赋,只要自己够勤奋,就会越画越像,你就是工作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