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伊宁送越佟彤离开办公室后,还留在屋内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轻轻叹气。
“老板,我做的还可以吗?希望帮到你了。”丛寅邈舒展了眉头,事实上,两人有关签约问题的谈话早在上午就已讨论完毕,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则是被季秋禾临时所求,拜托他陪她“演这出戏”。
季秋禾吐吐舌头,语气很是俏皮:“我还是不太习惯当面被人这么直白地肯定,谢谢,帮大忙了。”
从第一时间得知越佟彤找上门起,季秋禾就开始缜密推断事态经过与现状:必定是沈瑨那边的行为有所激进,才进一步惹恼了越佟彤,并将矛头全部转向自己,使自己不得再像先前一样避其锋芒,只有直面仇恨;受季、越、戚三家压制,且没有掌握有力证据,沈瑨不会将越佟彤及自己的计划泄露给警方,自讨苦吃;因此,对他而言,自投法网、坐山观虎反而是最为稳妥保险的一策,既保全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也能把季家拉下水,谁也别想落个安宁。
“无妨,我不会惧怕一切恶意;与我作对的人,也省了怀有侥幸心理的功夫。”睫毛抖闪,季秋禾盈着灵动的眼眸霎时黯然恣睢,与生俱来的傲慢态度仿佛已提前昭告胆敢与她作对之人的下场。
越佟彤,上一世的害命之仇我还没找你算清呢,别急,我会让你尝遍我受过的委屈与不甘,等着瞧吧。
“仔细想想,自从接手公司以来,我都快要忘记自己还是在校大学生了。伊宁,备好车,随我去一趟Y大,为佟彤姐准备‘生日惊喜’。”
蓦地想起某疯子总裁审视自己的话语,她敛了眉目的凶神,只微微勾起唇角,期待着未来某出精彩好戏的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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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地回了学校,除去行程本身的目的之外,季秋禾还顺便做好了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带竺伊宁逛遍Y大的美食一条街,与曾经有过交际的导师和同学闲聊几句现状,回到曾经的住处收拾好水仙花花盆和喜欢的衣服首饰,弹指一挥间的四年时光仿佛还近在眼前,却被一切阴谋与恶意肆意模糊。
“我的记忆没有那个人的容身之地,这套房子留个承重墙就好。”在季秋禾毫无温度的话语和表情中,竺伊宁动作迅速地买来手写横幅与扩音喇叭,倾其下午,“大学生毕业,家具电器免费送,一分钱不要,可挑选,可批发,可对渣男照片吐痰,机会有限,先到先得”的魔性口号在整个小区余音不绝,吸引无数捡漏成习惯的大爷大娘前来一探究竟,了解房主与前男友的故事后操着口流利的方言土话怒骂狗男人真不是个东西祸害这么年轻有为的小姑娘天打雷劈恶有恶报,离开的时候不忘在顺走的电热玻璃壶里顺手塞几枚鸡蛋。
“回学校玩得还算开心吗?”或许是被老人们朴素却莫名有趣的话语戳到笑点,天色刚晚时,季秋禾拖着行李箱打开家门,特地坐在茶几前翻阅文件等人回来的戚洋轻易瞥见了她眼角舒缓的笑意。
“一个陈铭就算了,什么时候伊宁也开始给你传嘴了?”季秋禾把行李放到一边,“气势汹汹”地走到沙发前夺下戚洋手里的纸张半跪在他怀里,让对方稍有迟疑的墨色瞳孔里只映出自己的模样,“洋总应该知道,心猿意马则诸事皆难成,既然这么关心我,现在就不许做任何与我无关的事,不然我就......”
戚洋稳了神色,双手托住她的腿侧,配合着她的停顿挑起眉毛:“怎样?”
季秋禾摊开手叹了口气:“我都说到这份上了,洋总竟然还要我讲完后果才罢休,好冷漠好绝情,我分明完全没有想过后果哦。”
倒是越来越会在自己面前油嘴滑舌,戚洋扣住她的手腕,载满文字的纸张便飘落地上,他将脸埋在女孩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