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禾双手插在西装外套口袋里,动作一顿回过脑袋。无休止的纠缠仍未结束,看见封熠晖嚣张的自信使她逐渐心情烦躁。
“想说的话可以一次性说完吗?挖墙脚的确是我有所冒犯,但合约到期为实,贵公司难道还想强迫旗下艺人的去留?如果你还在纠结于自己毫无事实依据的臆断,我没有奉陪的理由。”
“别急,我的确没有事实依据,”季秋禾微微愠怒的情绪似乎极大满足了封熠晖的心理,他上扬了语气,说得轻松无比,“所以,我来找你,等你亲口将答案告诉我。”
“别无赖过头,再说一遍我没有理由......”
“放行生人进入的前台接待员,午休逾时看管不周的风华现执行总裁,你更希望看到谁先滚蛋呢?”
季秋禾彻底转过身来,震惊与痛恶的神情交加于眉眼之间,紧阖的皓齿红唇是爆发前最后的克制:“你我之间的恩怨凭什么牵扯到其他人?他们只是在你手下公司打工的普通人,你凭什么无故解雇他人,为了满足自己那幼稚又可悲的任性......”
封熠晖堂而皇之的嗤笑强行中断了季秋禾的愤怒,他快步走到她身前,两人间的距离变得紧迫且危险。隔着暮色,季秋禾这才仰头看清他上挑眼角下几近野蛮的戏谑在瞳孔燃烧,呈现出与本人身形严重不符的狂妄气势,比夜晚更为漆黑汹涌。
疯子。
那一瞬间,浮现在季秋禾脑海中的仅此一词。
“你,真的是以前的季秋禾吗?”封熠晖微眯双眼,试图将对方的全部表情与情绪看得透彻,“‘幼稚又可悲的任性’,曾经的你绝不会认识到这点,更不会费心担忧无关之人的命运。永远活在自私的爱意中,娇蛮处优的季氏大小姐,究竟是什么让你走出温房的?”
“接任升岚,酒店以身试险,设计让渣男贱女现原形......你做事既然讲究师出何名,事出有因,那么告诉我,支撑你完成这一切的到底是什么?不要试图耍小把戏欺骗我,你在意的所谓‘普通人的命运’,对我而言真的没那么重要。”
被封熠晖这种彻头彻尾的跟踪狂偷窥狂精神病逼问,按理说季秋禾应该感到一阵由心底而生的胆寒:“只要听了我的信念就可以是吗?不许反悔。”她妥协似地叹了口气,目光却干干净净,坦诚得仿佛任何质疑都是多余:
“我不想辜负深爱着我的人。我原本拥有的一切的确足够美好,但如果能与他一起获得更多的幸福,排除万难也不是难事。”
坚定过后迎来久久的沉默,只有呼啸不停的风声拂过季秋禾的耳畔。在她的视角里,自己的一番回答没能激起封熠晖的一点情绪,过于简单的答案甚至不比自己当初的任性胡闹少几分幼稚。
“你的意思是,即便被越佟彤与丁舜深合伙算计,被丁舜深欺骗整整四年,你依然要将自己的人生价值寄托于缥缈的情感吗?”封熠晖的语气趋于平淡,这种无聊到烂俗发臭,人皆有之的情愫,再没脑子的人也不该盲目轻信两回,“难以置信,你的价值观就这么无聊?”
季秋禾撇了撇嘴角干笑一声,不置可否的态度却是让封熠晖更为郁闷。
他再度走近几步将她限制在车门与自己之间,试图逼问出些什么时,远处相反的道路标线上,一阵远光灯暴亮直打过来,黑色保时捷驶过两人身侧不远后当即一个完美流畅的急转弯停在路旁。
男人解开安全带,大步流星地走近两人,一只手还攥紧与某人保持通话状态的手机:“难以置信,你这么无聊的人也有资格评价我未婚妻的价值观无聊?”
熟悉不已的身影和走姿,化成灰封熠晖都忘不了。戚洋猛烈的一拳直直挥到眼前时,生理反应明显于思维更为敏锐,促使他几乎下意识抬起双臂格挡,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