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旭军中事务繁忙,虽偶尔回家来,不过也就几日的功夫用来休息,闲暇的时候,杨文旭也多是和夫人子女们一起享受下惬意时光,倒也无太多旁的事情,虽说偶尔会因为急事被临时叫走,对妻儿却是不缺少关怀的。
转眼间,杨文旭和王若雪所生的那对儿女已经五岁了,儿子杨景佑已经放到了爷爷杨老先生的学堂听课,而女儿杨福宁倒是自由许多,平日里,王若雪偶尔会亲自教女儿一些简单的诗字,其余的时候,便也就是带她玩耍了。
春日里,阳光最是暖人,虽明媚,却也不至于灼人。
杨景佑同爷爷告了假,和父母妹妹一道儿,前往了京郊踏春。
一路上,杨景佑和杨福宁叽叽喳喳的,眼里满是稀奇。平日里,多是在自家院子里打闹玩耍,确实是少有出门的机会,局囿于一方宅院之间,又怎会知晓屋外天地之无穷呢?
“爹爹,母亲,鸟儿!哥哥,鸟儿!”
杨福宁满眼发着光,扑闪扑闪的,望着车外扑腾飞着的鸟儿。虽说在家中的院子里也可经常见到有鸟儿,不过,却是没有当下看到的这般多,这孩子,自然是稀奇多了。
现如今,这女娃娃早已经是个圆嘟嘟的小不点了,不过,倒也是清秀可人的模样。
杨福宁喜欢吃零嘴儿,哥哥杨景佑护着她,每每有好吃的果子点心,都会让出来给妹妹吃,自己却是吃得少,所以,杨福宁相比于哥哥杨景佑,是要胖一些的。
虽说,女孩子在体重上确实要克制些才好,尤其是杨福宁,往后是要成为太子妃的人,但是,杨家夫妇觉得,倒也不必苛刻了孩子,她开心便好,往后,倘若天家因为她的体重不要了她,那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天家要的不过是她的身份,旁的又怎么会多加在意?
那孩子,她开心就好,适龄的时候,宫里是会来人教导的,那会子,她想要抛开肚皮吃上些自己喜爱的东西,怕也是难了。
“唉......”
王若雪叹了口气,每每想到这些,她的脸上总是会浮现出愁云来。
“若雪,你怎么了?”
杨文旭关怀着,王若雪只是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他便已经明白了三四分。
“放宽心,此时尚且美好,咱们一家人,好好享受当下的时光最重要。”
说完,便拉起王若雪的手放到自己的手中,紧紧握住。
“哥哥,哥哥快看!那里有大哥哥骑牛!”
杨景佑看起来安静许多,只是静静地坐着,往妹妹所指的方向望去——一位约摸八九岁的小儿,头戴蓑草帽子,身穿单薄的衣裳,骑在那大黄牛的背上,手里还执着一条稻草编织而成的鞭子......
“爹爹,娘亲,以后我和妹妹长大了,也要去放牛儿吗?”
杨景佑觉得好奇,回头望向自己的父母。
只是,这个问题涉及的东西实在太多,杨文旭一时之间不知从何回答儿子的问题,便望向了王若雪。
王若雪顿了顿,只得说一些话把孩子绕开去: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责任和使命都是不一样的,就像,爹爹的使命是守卫疆土,而其他的人,有的是守卫好庄稼,有的,则是呵护好花草......而我们景佑,以后要做什么,等以后长大了才知道哦。”
王若雪边说,边抚摸着杨景佑的头,一如既往地温柔。
这等级森严的社会,哪里又有什么公平可言呢?
生于贵家,那便是贵人,生于贫贱之家,那便是穷苦人。只是,人各有命,说来说去也是各有各的烦忧,杨家尚且是贵家了,只是,也因此影响了女儿的幸福,不论如何,总是要把自己的日子给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