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吗？”
克米看见了列队站在门口的军雌们，率先问道。
“是的。”
“我听修尔哥哥说，你们是同一批次去往前线的。”
“是的。”
“是因为赫尔冥族的反扑太激烈，才需要尚未结业的你们去补充兵源吗？”
“是的。”
“呼......伊莱，你还有其他话吗？”克米手撑着额头，轻叹一声。
“有。”伊莱定定地看着克米。
二次进化给伊莱带来的变化并不多。
只是，他好像将什么之前不确定的事，现在把它确定下来了。
眉眼里一片坚定，再不复一丝迷茫。
“我并不是特意来说告别的话的，告别的话在之前的视讯里已经说过了。”
“其实，我也没想到在上战场前，还能再亲眼见你一面，克米。”
伊莱的嘴角微微弯起，最后一点面上不自觉的冷意也如冰雪消融。
他笑的次数并不多。
但每次笑，都有种催开新芽、繁花遍野的感觉。
特别是那双红眸里，有着不能忽视的、某种真挚的......温情？
“在行戒所的记忆我都记得，抱歉克米，那些行为很冒犯。”
伊莱微微垂下眼眸。
从克米的视角看去，显出一种让繁花披霜的委屈。
克米脱口便道：
“没关系的。”
伊莱抬眸，眼神中有惊喜、有惊讶，最后黯淡成一抹晦涩。
“你......您真的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你当时在向我‘求偶’，对吗？”
克米的话一出口，红晕悄然爬上了伊莱的耳根。
“萨索洛叔叔说过，传承记忆有时会让进化的雌虫将自身代入其中。大概，你的传承记忆当时也该是和此有关，对吗？”
克米的话说完，伊莱耳根红晕的颜色淡去，一如他随着这些话渐渐苍白的脸色。
“当然，不是的......”
苦涩的淡笑从伊莱脸上显出。
苦意仿若能被味觉感触，涩意足够让花香消弭。
这个表情只有一瞬，伊莱恢复了一贯在克米面前的淡然。
“抱歉，是我越界了。
“只要您对我的印象里，没有留下不好的记忆，这就，足够了。
“那么再见，克米。”
伊莱转身向门外走去。
最后一句话随着他的转身，轻轻消散在风里。
“希望‘再见’，这不会，也成我的奢望。”
在几瞬呼吸间，伊莱已走到门侧，比来时的步子更快。
面上还有淡然吗？
看不见了。
“伊莱！”
伊莱在跨出大门的最后一步顿住，没有转身。
“我知道了，等你回来！”
克米在椅子边站起身，对门口的身影喊道。
伊莱微顿的脚步再次跨下，和在宅院外等候的军雌们会合。
不过片刻，便离开了。
偌大的前庭，再次只剩下克米和满园景色。
伊莱，作甚么走那么快？
他还有一个告别的拥抱，没给出去呢。
克米重新坐了下来。
他靠在椅子上，举着左手，掌心向外挡住阳光。
热意由掌心传到指缝，不知怎么，缓缓流向了心里。
伊莱啊，和一个身体年龄只有十二的雄虫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呢？
或者说，就算我答应了。
你又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