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苍白的。
何况克米觉得自己不会、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上辈子他只需要沉默的行动,安抚勉励这种事全是由肖墨来做的。
克米拿起了桌上的丝帕,放进了卡恩手中。
“身份和处境是不能被选择只能去接受的,但今后的路怎么走,你可以自己决定。
“从小就接受残酷的事实是一件悲伤的事,但清醒的痛苦与麻木的快乐相比,是我,我会选前者。
“厌恶这种现状,就去想怎么改变。你的感触这么深,以后总不可能比国王做得还差吧。”
卡恩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接过了丝帕。
一边收拾仪表,一边轻笑着开口:
“这些话堵在我心里好久了,总算能找个伴儿说说。克米,得亏你是虫族的雄虫,我们不可能产生利益纠葛,不然听了我这些话,就只能......”
卡恩没说出后半句,只是手比作了枪状,指向了克米。
所以,脆弱只是暂时的,能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下做王子的,都不是善茬。
克米拍开了卡恩的手,回病床上躺着去了。
——
在汇总了所有情况,军雌少校再次向首都双子星做详细报告后,众议院对虫族的所有赫尔冥族颁布了驱逐条例,铁令要求:将所有赫尔冥族从虫族的领地里驱逐,即刻执行。
同时,边境星球的虫族守军们进入战时状态,战备对象——赫尔冥族。
星际所有文明种族都嗅到了两大古生文明之间浓浓的火药味儿。
但没有谁感到吃惊,毕竟在“十三年战役”时两族就遗留有龃龉,并且赫尔冥族多年来屡有越界行为,虫族都是只做警告。而这两次对虫族雄虫的刻意伤害,已经严重触犯到了虫族的底线。
一场战争的发动在所难免,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赛迪亚特族选择作壁上观,这是他们一贯的风格,他们是古生文明中最不喜战争的。
而其他的文明种族都在观望。帮还是不帮?帮谁?付出和回报能成正比吗?
一些还在犹豫,另一些已经做下决定。
不过,赫尔冥族官方的态度暧昧,显然并不想和虫族起正面的战争冲突。但也只是暂时的,因为星际贸易渠道里的墨晶被赫尔冥族大量买走,而墨晶唯一的功用就是——制造机甲。
被军雌们抓住的赫尔冥族,其间谍身份不被赫尔冥族官方承认,他们只说这是属于被捕赫尔冥族自身的行动,和官方无关。
抵赖不认这种做事风格是赫尔冥族官方的常规操作。
可惜的是,喀斯族国王及其一干政要官员显然已经选择好了站队。
他们把这次绑架行刺案的始末原原本本公布在了星网上——赫尔冥族企图搅乱喀斯族内部,借机侵吞喀斯族物产丰富的资源星。
赫尔冥族还是不认。
也没关系,反正星际所有文明种族都该对赫尔冥族的品性心知肚明。
——
虫族内部,驱逐条例出台的同时,军部下发了对随行军雌的惩处文件。
“保护雄虫”是已经被写入虫族律法里的内容,虽然事情发生的情况特殊,但身为军雌更该令行禁止,严格要求。
在游学行程快结束时,军雌少尉来病房看望克米。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军雌上士,因为军衔的肩徽已经变了。
卡恩不在房间里,此刻就剩下了克米和他。
说是来看望也不准确,他是来告罪的。
在接受撤掉少尉军衔、降到上士的惩处后,他觉得他还差小阁下一份道歉。
于是,他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