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刃没有说话,慢慢站起来离开这里准备重新找可以过夜的地方。
忘忧城也很繁华,但是它的繁华温和平缓,整条街道都是店铺,曾经他每个夜晚都在这些店铺面前兜兜转转后来还是回到他原来一直住的土坑中。
他跟着记忆来到他在忘忧城外的土坑,这个土坑他已经很久不住,里面还是他熟悉的样子。
几张破烂的草席贴在墙上盖住泥土,土坑的边缘被他挖出凹槽,这样他用木板和泥土遮盖就不会突出,这个土坑在水祸后已经被泥土填满他也没再整理,现在又回到这个他住了几年的地方心情略为微妙。
覃刃钻进土坑盖上盖子,土坑不大他只能弯腰坐下,甚至连腿都伸不直。
这夜覃刃彻夜未眠因为他知道这里不是忘忧城,这个土坑也不是他以前住的那个土坑,一切都是境灵将他们拉入从前的记忆中罢了。
骄哥他们估计此刻也和他一样陷入自己的记忆中。
覃刃虽然一夜没睡却并不觉得困倦,昨晚难得安静甚至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小心了。
白天的忘忧城还和以前一样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覃刃在街上找活计挣钱吃饭,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特别容易饿,昨天的几个铜板只够他买几个馒头吃一天,为了避免和以前一样食不果腹他早早就来到街上。
忘忧城不靠山不靠海,要是不想饿肚子只能给别人干活,可是他找了半天也没人愿意雇他。
覃刃看着剩下的三个馒头已经在想怎么分才能让他坚持更久,毕竟他没有找到活干更没挣到钱。
在他的记忆中除了妇人昨天给他钱后面连着三天他都没活干,现在已经记不清那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他每天都喝很多很多水直到肚子不饿。
“你好大叔,需要活计吗,我很能干,只要给我两顿饭钱就可以”。
中年男人看他瘦不拉几随时会晕倒的模样立刻将他赶走生怕他待会倒下讹诈。
覃刃尝试很多次,别人看见他的样子都是摇头摆手。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破烂的衣服上全是黑色的污渍和泥土,手掌指甲都是陈年的黑泥想必他的脸更加惨不忍睹。
想到这里他跑到城内河边将自己打理干净直到看起来不那么渗人才再次尝试,果然,这次终于让他找到活儿干。
“你就站在这里迎接客人,语气谄媚点,笑容再好看点,看见人出来也机灵些”。
“我知道了”。
覃刃再三保证自己能够做好工作小二才半信半疑进去。
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可是里面出来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
男人从里面踉跄冲出扑到他身上,刺鼻的酒味和脂粉味冲进他的鼻腔,覃刃没忍住打了喷嚏但还是将男人牢牢扶住生怕他摔倒,哪知男人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一掌将他打出去,覃刃倒在地上吐出口血。
“连你也敢嫌弃小爷,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给小爷提鞋都不配”。
周围的人看见都默默转过头,覃刃擦掉自己嘴角的鲜血站起来,本来想回到自己的位置可烂醉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盯住他。
“你说,你是不是看不起小爷,小爷有的是钱,叫声小爷听听这些钱都是你的”。
男人将银票扔在地上踩住,旁边越来越多人看过来,覃刃无视他扶着胸口走回门口。
“听到没有,你哑巴了”。
男人抓着一个孩子欺负确实过分,已经有人看不过去站出来替他说话,但男人突然发狂竟然将说话的男人打成重伤。
“我父亲是长老会的人,凭你也敢教训我”。
男人晕死过去,其他人听见他自曝身份不敢再说话。
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