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事实已经呼之欲出了,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宁旺。
宁旺被这目光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
“修言,你已经十来岁了,已经算是个大人了,可以自己生活了。”他哽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残忍,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一个孩子面对这样的事情。
这句话瞬间打破了何修言的幻想,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吗?他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脸上却是一片空白。
他茫然地看着宁旺,带着一丝祈求,祈求是自己听错了。
宁旺接着把事情原委都说了出来。
何修言的泪更凶了,脸色白得像纸,牙齿紧紧地咬着唇,眼神有些空,不知在想着什么,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突然嘴角开始出血,不自觉间竟把嘴都咬破了。
宁旺一惊,怕不是魇着了吧,托住何修言的后脑勺,一手使劲掰他的嘴。
“何修言,醒醒,何修言!”
手上不断的使劲,受伤的手开始渗血都没有发现!
夏月梅也流下泪来,她一把搂住何修言,带着哭腔安慰,“孩子,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婶子在呢,婶子在!”
感受着像娘一样温暖的怀抱,何修言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放声大哭。
爹走了,娘也走了,以后就是我一个人了,我没有家了......
顿时,屋里就只有两人的哭声了,宁旺见他们哭的这么伤心,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渐渐地,何修言平复下来,他依偎在夏月梅怀里,有些发愣。
宁旺长叹了口气,继续说,“我给你外家捎了口信,他们说不管这摊子事i,我就自己做主把你娘葬在你爹边上了,让他们在下面也能做个伴。”
何修言这才回过神,哑着嗓子,“谢谢宁叔,要不是宁叔,我娘怕是......”说着又有些哽咽。
宁旺摆摆手,“这是啥话,一个大队的,这我还是能做的!”
“我把你家的事上报到公社了,想着你的情况,书记说看你意愿,是想自己过活,还是说给你找户人家,不管选哪个,公社、大队都会给你补贴粮食和公分,不会不管你的!”
何修言沉默了半响,红着眼睛,“叔,能让我想想不?”
宁旺也知道这个不好决定,离他长大还得几年呢。
这些粮食看着是多,大队上那些人现在可能会看在粮食的份上养他,但日子久了,心里肯定会埋怨,到时候又是一脑门官司。
他看着何修言的眼睛,一字一顿,“你自己想好,不管选哪个,大队上都不会不管你的,但你还是要多考虑一点!”
何修言听了这话,冰凉的身子稍微回暖了一点,还是有人想着自己的。
他点点头,“我明白的,叔,我会想好的,过两天给您答复。”
他有些不舍夏月梅温暖的怀抱,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人了,再也没有这样温暖的怀抱了,他有点贪恋,但终究还是要离去的。
“等会,我就回家,这几天已经很打扰叔和婶子了,也不好继续赖在这里,多谢你们这两天的照顾!”
夏月梅听到何修言这样说,眼泪又要下来了,“你这孩子,急啥,就在婶子家住着,这有啥,你一个人在屋里,我们也不放心!”
宁旺也跟着劝他,何修言也不说话,就是倔强地看着他们。
夏月梅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妥协,“你这孩子也太犟了,行,明天一早,就让你叔送你回去,但是今晚已经很晚了,就睡在这里啊!”
何修言知道不能在拒绝了,就点头答应了。
宁旺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今晚你就和那两小子一起睡吧,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