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活人不？白奂，你死没死？”
一声粗犷的呼喊声将白奂唤醒。
迷糊中白奂听到有人把内屋的门打开，瞬时打起精神。灯光下站着的是光头主任，此刻他手拿斧子，越来越近。
白奂以为他是为自己白日顶嘴特地半夜来教育他，吓得直往后退。想说别这样，可还没等他说什么，主任就把他扛在肩上带走了。
“别反抗，闭嘴。我不会害你的。”
白奂清楚两人实力上的差距，于是也不再动弹，乖乖被扛着带出了门。
离开宅子后，白奂才发现周围黑雾浓密。光头主任出门后就开始狂奔。一路上白奂也看不清什么，只是感觉他似乎用斧子在劈砍着什么。周围有野兽的嘶吼声，也有人的哭喊声。奇怪，真是奇怪。
突然，眼前的一道光柱吸引了白奂的目光，如之前那束一样。
不过他只看了一眼，便再也看不下去，因为里面正躺着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血肉模糊。白奂只看了一眼就好像真的闻到了血的腥味，比血包里的血更新鲜，更浓烈。
这股味道让他一阵恶心和眩晕，直到再次看到一束横向的光柱出现在眼前，他本能的想要逃离。但光头主任不由分说的将他扔进了光柱里。
刺眼的光芒让他睁不开眼，心里咯噔一下的时间，就已经被布满各路人马围住。
老师，学生，士兵，甚至还有政要，周围好多的人。并且围上来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白奂刚恢复一点感觉，这堆人就围了上来问个不停。只是他现在的精神状况不算好，人们的问题他无法作答，见此人们便只好又回到光柱旁等侯放他休息先。
想到刚刚看到的惨状，同龄人的尸骸让白奂有些恍惚。缓了一阵后，他才看清此刻的住宅区已被黑雾笼罩，如之前考核时一般。
只是明显，这雾不是考核的雾，而是有人发动的袭击。
为什么之前用于考核的黑雾成了袭击的帮凶？又是谁有如此大胆，敢在这里搞恐怖袭击呢？光头主任又怎么知道我还在院子里呢？
太多的问题他想不透，让人恼火。
“又有人出来了，又有人出来了！”“身上穿了个洞，医生。”“好多血！”
人们的喊叫和惊呼让白奂回了神。顺着人们的方向望去，一个少女躺在地上，眼神已经麻木，她嘴里一进一出的大喘气，机械式的喊着“疼”，脸上却没有一滴泪珠。在她肚子上有一个通透的洞，十分瘆人，洞口像是泉眼一样汩汩往外冒血。
医生就地立即展开了救援。在医生救治的期间，另一个少女跑了过来，似乎是受伤少女的朋友。她跪坐在地上，伸出手紧紧握住了伤者的手。嘴里小声的说着“没事的，梦梦”。
女孩的到来让伤员从麻木的状态苏醒，她反手紧紧握住那双手哭了出来，夹杂着恐惧的泪水这才肆意流淌。
“我好怕，我好怕啊。我还可以活下去吗？我爸爸妈妈怎么办啊？”
“没事的，梦梦，没事的。”
女孩们的对话揪住了人们的心，白奂和周围无能为力的人们只能在旁给予静默，生怕发声影响医生的行动。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医生尝试了各种方式，但止不住的血像大海涨潮一般淹没女孩，缓缓带走她的一切。从挣扎到平静，她已经陷入了昏迷中，身体却还在止不住的流血，唯有一双手依然紧紧握住了朋友。
医生起身向众人表达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抱歉。”
简单的两个字却如此沉重，似乎多余的尝试再无意义。跪坐着的少女静静的将脸靠在死者的手背上，感受那片刻的温暖，等待一个奇迹。
这幅场景让白奂心里发闷，他想到了在光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