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补着季宴礼打下这句话时的表情，这人竟然还会比较妮妮对自己和对他的称呼有不同！怎么这么幼稚呀，跟个小朋友一样。
唐小荷没忍住浅浅一笑，顺手给季宴礼改了个备注。
坐在后排的学生小a眼睛尖，把脑袋埋在竖起的书本后面悄悄和同桌小b说话：“语文老师今天怎么了，一会儿板着脸，一会儿又笑的。”
小b移开书本飞快地瞟了一眼唐小荷，正好对上唐小荷目光锐利地扫视全班，赶紧又将书举起来，嘴里哇啦哇啦地背书。
见小a还想和自己说话，他抬起胳膊肘撞了下对方的胳膊，示意老师正盯着他们呢。
小a从书缝里去看唐小荷的表情，唐小荷没有移开目光，仍看着他们这边，并握起拳头放到嘴唇边，低低咳了一声。
接收到唐小荷的提醒，小a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像个鹌鹑似的低下了头，不敢与唐小荷对视，老老实实读起了书。
早读结束，唐小荷又口干舌燥讲了一节课，下课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坐在班里答疑，她实在不想回办公室看见许芳丽。
因为课间有老师在班里，孩子们都消停了不少，没敢像往常一样吵吵闹闹。
唐小荷心有不忍，孩子的天性就是爱玩闹，每天从早到晚上课已经很辛苦了，放学之后还要参加延时服务，结束了之后还有数不清的兴趣班辅导班。
唐小荷颇为无奈，叹了口气，收拾课本离开了教室。
学生们如遭大赦，教室里又沸腾起来。
回办公室的时候几个老师本来在大声说话，看到她进来立刻压低了声音，不知道许芳丽趁她不在的时候到底编排了些什么，唐小荷勾唇冷笑，不理会她们，自顾自地备课写起了教案。
***
季宴礼拿着手机怔愣失神。
八点发的信息，快十点了还没回。
唐小荷在干嘛呢，她上午这么忙的吗，难道一上午都不看消息？还是看到了不想回？
季宴礼的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就这么一直亮着屏幕，停留在和唐小荷的聊天界面上。
季宴礼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许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季宴礼愣神发呆的样子。
他伸手在季宴礼眼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季宴礼先按灭了手机屏幕，然后不自在地拉了拉领带，有些不悦道：“跟谁学的坏毛病，进屋不敲门。”
许扬委屈道：“我敲了呀，是你没听到。”
他才不会说他故意敲的声音小，就是为了来看看季宴礼到底在干什么呢。
季宴礼似笑非笑：“是么？”
许扬本就心虚，他从小就怕这个表哥，总是被季宴礼拿捏的死死的，见季宴礼怀疑，瞬间就怂了：“我下次敲大点声。”
季宴礼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找我什么事。”
“季队，昨天那个家暴的田彦军还在所里拘着呢。”
季宴礼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方云家里因为有孩子，之前请过保姆，所以安装的有监控，方云的口供和监控都证实了田彦军的行为已经违法了，只是根据伤情鉴定，最多就能拘留15天。”
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季宴礼眼底还是浮起了一层寒冰，想起踹在唐小荷身上那一脚，季宴礼眼角下垂，满脸戾气。
看着季宴礼这幅表情，许扬很是稀奇，因为警察这个职业的原因，他们平时见到的无耻的人多了，像田彦军这种家暴的，甚至行为更恶劣的都比比皆是。
即使是刚当上警察那会儿，许扬也没在季宴礼脸上看到过这样愤怒厌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