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禄院书房内——
一年轻男子,戴着面具,银白色的头发散散披着,颇像世外高人,他单指执白子,沈祯执黑子。
两人对立而坐,暗卫进门禀报,才打破了胶着的棋局。
“阿祯,棋局已定,你输了。”
“夫子棋艺高超,祯自愧不如。”
“哦,倒还有你自愧不如的事情。”宋琡把玩着手中的棋子,语速缓慢,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沈祯又抱拳道:“是夫子高看我了,我还有些要紧事,改日再陪夫子谈棋。”
看着沈祯的模样,宋琡放下棋子,捏着眉骨,看向窗外。
等八苦再进来添茶的时候,只见杯中水还温,两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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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屏风,便瞧着三表姑笑着迎了过来:“多日不见,枝枝是越发出挑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沈枝枝也如是。
“小陶,奉茶。”沈枝枝掩帕轻笑,一副娇憨的模样,眉眼弯弯,瞧着就喜人。
“表姑是惯会拿我寻开心的。”
“我哪敢拿你寻开心,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坐上座后,李玉荣轻抿一口茶水,笑着赞道:“真不愧是御赐的雪山松茶。”
“表姑若是喜欢,便带些回去。”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李玉荣看着气氛和谐,这才准备进入话题。
沈枝枝就等着她开口,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她与三表姑,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谐。
“表姑但说无妨。”
“前几日,我那不争气的外甥,与人发生争执,磕伤了额头,现在还躺在床上。”李玉荣打量了她一眼,又接着道:“我那外甥也是命苦的很,从小亲娘就没了,我那时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
沈枝枝眸子里透出狡黠:“那表姑想要如何做呢?”
李玉荣掩唇娇笑:“小姐,我知道您最是心善,只要您去和老夫人提一嘴,老夫人指定让我那苦命的侄儿进府,这样也方便我照顾他些。”
哼,自己住进了沈府还不够,还要将自己那一大家子都弄进来,真是贪得无厌。
还不就是看中了沈府富贵。
还记得前世沈府落魄之时,李玉荣带着在沈府卷的钱,连夜跑没影了,把祖母气的够呛。
自己还没来收拾她,她倒是自己找上门了。
还知道挑人,不去沈荣面前说,偏生来她面前恶心人,怕是觉得自己是个脾气好的,好拿捏了。
直到沈枝枝表示自己会去和老夫人提,这才送走这尊瘟神。
沈枝枝看着李玉荣的背影哼了一声,吸血虫,还想将侄儿带进来,我要让你自己在沈府都呆不下去!
三表姑前脚刚走,明月便回来了,手里还提着满春楼的点心,里面果然有沈枝枝最喜欢的玉芙糕。
满春楼是京城专卖点心的一家铺子,自开业以来,便深受京城贵女的喜爱。
“小姐,奴婢排了一个下午,这才帮小姐买到了玉芙糕呢。”明月用手做扇轻扇着风,一副机灵讨喜模样。
沈枝枝放下茶水,她平日里脾气好,对服侍自己的人又不太爱计较,这人怕是真把她当傻子逗了。
“可是我今天不想吃玉芙糕,我想吃炸酥饼。”她打了个哈欠,不在意地看向明月,一双眸子微微眯着,一如慵懒的猫儿。
并未正眼瞧盒子里装着的玉芙糕。
明月有些迟疑,小姐上次还说那酥饼太硬,硌得牙慌,怎么突然又想吃了?
“那奴婢现在去给小姐买。”
“去吧。”沈枝枝挥了挥手,并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