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翟让去?既然明知自己不如翟让,还硬往李密身边凑合,那不是活腻烦了么?
\t再往南,杜伏威的实力还不如窦建德。朱璨是个食人魔王。西边的李渊倒是声势浩大,可前有曲突通,后有刘武周,前途一时看不分明。舍了李渊,再往下数便是北边的李仲坚和罗艺。但李仲坚持身过正,水至清则无鱼。罗艺则狂傲不羁,谁送上门都未必受到待见。
\t细算下来,窦建德也就成了不二之选。且不说他为人宽厚,明知道大伙在刻意应付依旧礼敬有加。就凭着他治下襄国郡这番安宁景象,隐隐也露出了几分帝王之资!
\t能够在两晋南北朝这数百年大动荡中留存下来的大家族,自然有其过人的适应能力。当下,众贤达、名士们纷纷上前,借着与窦建德探讨如何治理地方的机会,大表忠心。程名振对这一套很不喜欢,但身为人臣,他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待众人的马屁潮稍稍落下后,从人群后走出来,躬身挽留:“这些天走下来,臣自觉受益颇多。主公何不多留几日,也好让臣多受些点拨?”
\t“不留了,不留了,河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情呢。再说了,这么多人吃住都要你来支应,时间一长,地方上肯定受不了!”窦建德笑着摇头,表情就像是一个看到自家子侄有出息,满怀欣慰的老汉。“你做得很好,不愧是孤麾下第一治乱能臣。今年襄国郡初建,孤不敢多劳烦你。待地方上完全稳定下来,各项事务都走上了正轨。你还是要到孤身边来,做谋臣还是做武将,孤随你的意!”
\t“臣何德何能,敢让主公如此器重!”程名振闻言,赶紧躬身推辞。他现在倒相信窦建德对自己没恶意,但守着自己的起家根本,心里边总是觉得更踏实些。况且眼下窦建德身边的能人贤士越聚越多,真的入了朝,自己未必能显出什么本领,日子过得也不会像在襄国郡这般随意。
\t窦建德笑了笑,眼中精光一闪而没,“不急,不急,那都是以后的事情。如今襄国郡也的确离不了你。日后即便到了孤身边,襄国郡事务也得由你来兼管,别人对这地方不熟,贸然前来,做事未必有你稳妥!”
\t“主公愧杀臣了!”程名振躬身致谢,脸上表情诚惶诚恐。
\t二人之间的对话,被众文臣一字不落听在耳朵里,登时激起一片羡慕之色。大伙心里都清楚,襄国郡在窦家军治下的地位很独特。窦建德只要各地打上他的旗号即可,选官、派税以及地方政令,一概不予插手。而窦建德那句“即便到了孤身边,襄国郡的事务也有你来兼管”,等于变相承诺给予程名振裂土封茅的权力。入朝时可为将为相,出朝后自领一地一国!算起来古之周公、召公,地位也不过如此!
\t感恩的话,窦建德不需要听得太多。笑了笑,继续问道:“这次来,我怎么没见到郝五?他是不是闲不住,又跑到哪去弯弓打猎去了?“
\t程名振想了想,笑着回应,“五叔这两年身子骨不大好,一到冬天,就咳嗽不止。孙六叔说是寒气入肺,建议他不要老守着水洼子,去南边找干燥暖和地方疗养。所以,今年冬天他便去了邯郸,把冬春之交这波寒气避过去,待天暖和后,才能再转回平恩来!”
\t“哈,他还越活越娇贵了!”窦建德听完,觉得好生可笑。“他郝老刀当年可是光着膀子走塞外的,暴风雪里都没冻死的,如今可好,一点点寒气就避之千里!”
\t“王爷如果一定要见他,请在平恩县再停留几天,臣这就派人接五叔回来!”程名振陪着笑脸,低声说道。
\t“不必了!嗨,这郝五真没出息,这么快就老了!”窦建德笑着摇头,为郝老刀的虚弱好生遗憾。“想当年,孤曾经跟他大冬天一块儿在巨鹿泽里边钻冰窟窿捞鱼,一口气能在冰水里蹲半个时辰。这才几年啊,没等孤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