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侑酒三杯。”
蒋慎言顺他指引方向看去,人远在西首席位一侧,光线昏暗根本瞧不清到底模样几何,只能勉强分辨是个形容猥琐之人。这让蒋慎言心中警铃大作。
静海籍贯本就是她随意胡编的,叶泰初还真给她找了个同乡,看来是全然不信她所言。对方突然如此安排必定居心叵测,大概是又一番的试探刁难。蒋慎言不禁忧心,余光一扫祁时见,亦如她相同模样,只是藏得更好些。
祁时见此时是无法替她出头说话的,一来说得多了恐引叶泰初怀疑,掉进对方陷阱,二来,他也想看看这个人此举何意,接下来到底要做些什么。
蒋慎言亦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按下心底万分不情愿,很干脆地起身跟着叶元正走了。
这桌围台盘之上的奇珍佳肴样样精致,杭州湘湖的莼菜与四鳃鲈鲜同烩。春初水芹、夏半蕹菜、秋中茭白、初冬白菜,到了叶府好似没了季节时令之说,必定都是菜农以火坑暖洞逼生培植出来的,价高奢靡。另龙肝凤髓鸽胸雀舌之类的八珍野味也是有的,令人垂涎欲滴。只可惜祁时见心中有事,根本没有多余品尝的兴致。
他余光一直没放过叶泰初的一举一动,轻易察觉出此刻这人心思已不在此席,而是转移到了西侧,紧随蒋慎言而去,再也没分神顾他这边。
少年推断,约莫对方特别提防的重点还是蒋慎言。想来他当初坚决将人拒之门外,祁时见凤眼一眯,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叶泰初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不,确切说,他知道蒋慎言的计划。故而才如此百般针对她?
祁时见决定试一试,被动挨招绝对不是他的作风。
少年抬手招来随侍的婢子,命她把酒盏斟满,随即端酒起身,直接朝叶泰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