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引之!”
水蓝色身影瞬间飞至。
长凳上忍痛的小人儿再也憋不住,一声“母亲”刚刚出口眼泪已经滚了下来。
陆明月看着露在外面的小屁股上肿的老高的板子印儿,瞬间心口抽痛,孩子长这么大,虽然平时淘气她也动手打过,但都不过是点到即止,吓唬吓唬,哪里下过如此狠手?
“颜引之你是失了忆,不是失了人性!对自己儿子下如此狠手,你不配为人父!”
“你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
陆明月吩咐墨七将人送回院子,这个一贯为主子之命是从的侍卫,这次低着头看也不看那人,跟老管家两人迅速将人抬走。
陆明月盯着面具下的那双黑眸,冷冷道,“你就作吧,等把我们母子都作没了,有你后悔的!”
女人头也不回的走了,颜引之默了几秒,嗵一声丟了手里的板子,转身去了书房。
那边院子里颜亦禛哼哼唧唧趴在床上。
陆明月边吹气边擦药,一时又恨恨道,“你平日对付我的机灵劲儿都去哪了?我要打你,你跑的比兔子都快,他打你你怎么不跑?”
一时又气的骂那人黑心,怎么能下的去手。
颜亦禛瘪着嘴,“他不心疼就让他使劲打,打死了断的也是他姓颜的根儿!”
陆明月一指戳在刚擦了药的屁股上,“你死十次他也断不了根儿,想给他生儿子的女人多了去了,下次再赌气,回来我再补你一顿!”
“啊——母亲!”
颜亦禛疼的呲牙咧嘴,“疼——”
“这会儿知道疼了,刚才那股子英勇就义的劲儿呢?”
口不对心的人,说归说,还不忘拿了止疼的药膏轻轻涂上。
“你到底作了什么祸了?那人最近脑子有病,以后少去招惹他!”
趴着的小人儿哼了一声,“我在他上朝穿的官袍上动了点手脚。”
“嗯?”
陆明月眉梢一挑,什么手脚能把人气成这个样子?
颜亦禛憋不住呲了小白牙,“我在他前胸画了只大乌龟,后背写了抛妻弃子,背信弃义八个字!”
“噗!”
陆明月忍不住笑喷出来,她能够想象那风光齐月的人胸前挂个大龟是什么样子。
旁边收药膏的夏至也低头坑坑哧哧抖着肩膀。
小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指,“难怪他被气成那个样子。”
大周百姓心中神一般的人物,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丢这样的脸,以后的威严何在?
“谁让他欺负你!”
“敢情你是给我出气去了?”
陆明月捏捏他气鼓鼓的小脸,“你把那袍子作成那样,他就没有发现?怎么会再穿了上朝?”
颜亦禛嘿嘿一笑,“我是谁呀?天才儿童!那可是我特制的药水画的,不到时间不会显现。”
昂着的小脸满是嘚瑟与得意。陆明月捧着那脸上下左右各自响亮亲了一口。
“好儿子,这事儿虽痛快,下次别干了,那好歹是你亲爹,”
小孩子一把扒开她的手,拽着袖口在脸上胡乱一通擦。
“母亲,我是男人,男女授受不亲!”
“哈!”
“这会儿知道授受不亲了,之前是谁哭着喊着要跟我睡一个被窝的?”
“母亲——”
颜亦禛的小脸迅速涨红,“我那不是…”
“主子。”
陆安的声音在窗外忽然响起,打断了母子二人的对话。
陆明月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吩咐夏至看好他,才起身出去。
梨树下陆安一阵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