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行针完毕,皇帝已能起身走路,只是有些不利索的右腿,和吐字不清不受控制的舌头,让这威风了半辈子的帝王深受打击。
要求这针再扎上几日,陆明月严词拒绝。
“这套针法,行了八次已是极限,再多只会适得其反,皇上短短几日恢复到这个样子,很可以了。剩下的除了服药,就是康复锻炼,每日至少一个时辰,只要皇上坚持,恢复到七成,八成,甚至九成都是有可能的。”
皇帝没办法,也知她说的是实情,只能就此作罢。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月,自那日宫里被咬了之后,一直躲着女人的颜引之,这日竟破天荒主动叫了人去书房。
陆明月一脸开心进了门,“五哥,几日不见,可是想我了?”
桌子后面的人,放下手中的笔,淡淡暼了她一眼,“你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陆明月笑嘻嘻在对面坐了,“我的脸皮你亲过无数次,也摸过无数次,你说是什么做的。”
颜引之眸色微沉,没有接话,淡淡看着人默了片刻,“不管我记不记得,你都是府里的主母,这几日准备一下,月底有新人进府。”
“新人,什么新人?”
陆明月一脸懵X,新什么人?长辈?晚辈?
“本世子的侧妃。”
清清凉凉的一句话却好似巨石突然砸入湖面,瞬间激起浪花数尺。
陆明月的心脏像被一把大手突然攥住,一时不能跳动,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呆愣愣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谁的侧妃?”
门外守着的陆安不由皱眉,看向墨七的眼瞳骤然变暗。
爷要娶侧妃,他是想要主子的命吗?!
这些日子他都看在眼里,那个女人表面上嘻嘻哈哈,云淡风轻,可每每无人之时总会发呆掉泪。
有时望着梨树发呆,有时吃着饭突然流泪,甚至夏至给她端了鲜榨的乌梅汁也会怔愣半晌不知道去接。
墨七被他森然的眼神看的有些惴惴,“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也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爷突然就要纳侧妃了?
屋里的陆明月觉得有什么东西顷刻间堵在了喉咙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直憋的胸腔里一阵火辣辣的疼。
一双杏眸红通通干涩发胀,半晌才吐出一句,“五哥,你说过,此生只我一人。”
只那“五哥”两字刚刚出口,一颗热泪已顺着眼角滑落。
夏日的阳光从窗口射入,打在她黯然的侧脸,那颗泪滴被阳光穿透,顷刻间耀眼的有些刺目。
颜引之不敢多看,瞬间别过了脸。
“也许…我曾经说过,但我不记得了。”
轻飘飘的话语似突然点着了火。
“不记得就不做数了?不记得就能背信弃义,不守承诺了?”
陆明月豁的站起,“颜引之,你不能拿着失忆来肆意伤害我!我是你的女人!是你爱的人!是你说过要爱到不死不休的人!这才几天啊,你就要纳妾?”
眼角的滚烫有些止不住,陆明月昂头抹了一把。
扯着嘴角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五哥,这么欺负我,你会后悔的。”
桌子上的大手微蜷,那人垂着眼帘,嗓音清凉没有起伏。
“皇命不能违。”
“呵!”
陆明月用力按了下眼角,俯身看着他,“我不管皇命能不能违,你说过的话不记得,但我向来守信,我说过,但凡进周王府的女人,来一个我毒死一个!不怕死她就来!”
“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女人,你敢动她试试?”
清凉嗓音里维护的话语,似一桶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