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陆明月搬进了萧离亭的房间,不过是单独一人住。萧离亭移了一张床,去和沐景染挤一间。
因为,陆明月生病了。
一夜之间,她身上长了斑斑点点的红癣。院里的医士看了说是会传染,能过人。
所以她被暂时隔离开来,书也读不成了,只能待在房间里,等病好了才能出门。
她睡觉的问题解决了,可是离了陆明月的萧玉莹却玩不转了。
陆明月搬出去的第二日,萧玉莹去上课,被那死对头沐景染掰着脑袋好一通研究,最后得出结论,说他一个男人竟然还涂脂抹粉,脸明显比往常白,而且眉毛也是画的,因为跟以前的粗细不一样。
萧玉莹吓的来不及跟那死人计较,低头掩面跑回了宿舍。
于是被人侍候惯了,不会化妆的萧大小姐,便决定每日一早,天不亮时,悄悄到陆明月屋里,让她给自己上妆。
然而
这日清晨,天色尚未全亮,萧玉莹又像昨日一样悄悄起身,沿着游廊轻手轻脚的转到后排的屋子去找陆明月。
却恰巧被另一个房间早起出来的人看到。
那人见她踮着脚尖鬼鬼祟祟,随屏了呼吸,悄悄在后面跟着。
眼见她敲开了那陆齐光的门,闪身进去。
后面跟着的人突然乱了步伐,失了仪态,三两步冲上去,一把推开还未及关上的房门。
“萧玉莹!你简直……”
余下的话被眼前的画面噎在喉咙里,如画的容颜,再无平日的雍容闲雅,满是怒火的眼瞳转而震惊,再转而疑惑。
最后被一拳闷到眼眶,所有情绪全变成了夹杂着羞愧的无措,丢下一句,“对不住”仓皇逃了出去。
变故在一瞬间发生。
萧玉莹瞪着那人背影结巴着叫了声“大哥”。
陆明月半张着嘴,顷刻间回神,手忙脚乱的去穿衣服。
天气炎热,她睡觉都是只穿极其轻薄的里衣,因为知道敲门的是萧玉莹,直接从床上起来的人,凌乱微敞的衣襟里,竟露着一抹藕色肚兜。
最重要的,她脸上没妆,全露馅儿了,而且她还打了人!
陆明月此时如被天雷轰过,脑子嗡嗡作响。
“这,这怎么办?”萧玉莹几欲哭出来。
“怎么办?我不管,人是你引来的,你给我想办法。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惠仁大师。”
穿好衣服的人双手掐着萧大小姐的脖子咬牙,“那是你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撒泼打滚,你也得让他答应让我留下!”
一脚将人踢出了门,陆明月在屋里烦躁的转圈。
直等到日正当午,那小妮子才磨磨蹭蹭回来。
也不知她用的什么办法,她也懒得问,反正最后那萧离亭答应让她们在书院呆满一个月。
两人身份拆穿,陆明月的病也在隔天奇迹好转,经那医士诊治无碍后继续如常上课。
只是玉树琼枝一般的萧夫子突然乌了一个眼圈儿,一时学院里议论纷纷,各种猜测,沐景染甚至带了一众朋党,在学子间挨个审问,到底哪个狗胆包天敢打他们仙人一般的大周玉郎萧夫子。
纷纷扬扬闹了几日,最后还是萧离亭一句“自己不小心撞的”结了此案。
此事过去,人虽然留下了,可是时间有限,陆明月每日早晚祈祷,希望惠仁大师能够快点到来。
谁知七八日过后,那惠仁大师没来,颜引之却到书院把人带走了。
原来陆明月道听途说的消息根本就是谣言,人家惠仁大师去了矩州了。
陆明月坐在马车里一脸郁闷,合着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在书院混的这些天都是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