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年浪了一圈，直到下午才回了家，回去的时候也没敢看周阿姨的表情，就径直走回了屋里，把自己关起来。
乔安娜偷偷发信息给她:“喂，你在里面干嘛呢？”
“还能干嘛，干坐着呗。”
“你可惹祸了，我刚看到我妈都哭了。”
“因为我?……”江思年有一点没反应过来。
“不然呢？还能是我啊？你去哪了，我们都担心死你了。”乔安娜问。
“哪也没去，就附近散散心。”
“你下次散心带上我，别……”后面说什么，乔安娜没去看，可能是遗忘了，只记得当时，她有点惊讶，甚至不知所措。
因为她吗？这有什么可哭的，她这样的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走了就走了，没什么哭的，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晚上的时候，江思年正在睡觉，听到外面一阵敲门声。
“吃饭。”周阿姨语气不太好。
“好嘞。”江思年说完从床上滚下来洗手。
吃饭的时候也不像往日一样热闹，气氛不太活跃，乔安娜努力地引起一个话题，但是最终都会冷场。
说着说着，突然来了电话，周阿姨看了一眼递过去。
“给你的。”
江思年接过来，叹了口气，接起来:“喂？干嘛呢？”
“吃饭。”江思年说。
“你又干什么坏事儿了？惹人家生气。”
“出去散散心。”
“你出去不知道跟人说一声吗？再说，你正学习，散什么心。”母亲说。
“嗯。”江思年敷衍道。
“你太随意了，想干什么干什么，就没有点规矩吗？”母亲训斥。
“嗯，我随意是因为谁啊？您不知道吗？”江思年一秒也不想跟她多说。
“我怎么了，我小时候没有教过你你要懂规矩吗？”母亲问。
“别说，还真没有。”江思年准备挂电话了。
母亲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周阿姨年纪大了较真，你也不能计较呀。”
“我觉得挺好的。”江思年说
“至少比你这个亲妈负责。”江思年不想多说:“行，您忙着，不用跟我浪费时间。”
说完她就跟挂了电话，走了出来。
“说什么呢？”周阿姨问。
“没什么，晦气的事情。”江思年不想讲家里的事情。
“能和我说说吗？”周阿姨问。
“您想听什么?”江思年微笑。
“你和你家人。”
“我从小跟着奶奶过，后来长大了就四海为家，各地寄宿，现在转到了您这儿。”
“思年，你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吗？”
“是。”江思年面无表情:“我不想承认但是，我确实这么想，但是……”江思年把嘴里的米饭咽下去。
“麻烦也不想麻烦别人的。”江思年吃完就回去睡觉了，没再跟她聊。
周阿姨洗完了碗，悄悄地推开了江思年的门。
“睡了没？”
“没呢，怎么了？”江思年问。
“来找你聊聊。”
“该说的我都说了，很清楚。”
“你喜欢妈妈还是爸爸。”周阿姨问。
“这种小孩子的问题，我只喜欢我自己。”她说。
“不。”周阿姨看着她:“你甚至都不喜欢自己。”
江思年有点愣怔，望着被风吹动的窗帘，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好像是个永远猜不透的孩子。”周阿姨说。
“是吗？都没有人试过，怎么知道我猜不透。”江思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