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箍的很紧很紧。
阮枝被扛的头昏脑胀,失重感导致她不由得屏住呼吸,连声音都在颤抖:“要、要去哪儿……”
宽敞的房间内,只有单调的黑白灰三种颜色,阮枝被扛着只能看到自己身下灰色的地毯。
男人眸色晦暗,在她耳畔说道:“去、浴、室。”
低沉沙哑的嗓音就这样萦绕在耳畔。
去浴室……?
救命!救命!
去浴室做什么!
她不由得掐了掐手心,头脑晕的直接丧失了一切的思考。
皮鞋一步一步的敲击着,脚步声被地毯吸去了大半,房间安静的彻骨。
他用脚抵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将阮枝放在流理台上。
成年男人与女人暧昧的近乎耳鬓厮磨,阮枝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想到他的脸,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咔哒……他骨节分明的指按亮了浴室的灯。
身穿黑色衬衫的薄砚沉站在她身前,宛若神祇的俊美面容在灯光阴影下带着病态的苍白。
他用双臂撑在旁边,将她牢牢的掌控在方寸之间,“喜欢我今晚送你的礼物吗?”
他低哑的长音里像是藏了钩子,激的阮枝红了耳根。
阮枝抿了下唇瓣,垂下乌润的眸避开他黑沉沉的带着欲色的眼睛,过了几秒才小声说:“谢谢薄先生。”
他这做法,确实比单纯的打一顿要更刺激,也不知道明天这几个人醒来会是什么场景。
她隐约有些接下来事情的预感,但到底还是头一遭和男人靠的这么近,又担心自己那堪称定时炸弹的猫耳与猫尾。
薄砚沉视线舔舐过她娇软的身躯,盯了她许久,伸手扯了扯领带,“谢我?那阮小姐想怎么谢我?”
阮枝手指扣在冰凉的台面边沿,头脑发昏的说了句,“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薄先生恩情。”
……下辈子当牛做马?
呵,那他偏要她这辈子来还。
他偏要让这蠢东西离不开他,只能留在他身边,做他掌中的——金丝雀。
薄砚沉单手把领带扯了下来,喉结上下一滚,阮枝直面男色诱惑,招架不住的心房沦陷。
他俯身,薄唇离她的唇只有一点距离,挺直的鼻尖近乎抵在她脸上,刻意压低了嗓音诱哄她,“阮小姐,今晚睡在我这里?”
阮枝眼尾湿红,琥珀色的眸迷离,手指放在他胸膛上,一点也没有力道的推他,“不行……”
明明是他带着满身醇香的酒味,她却仿佛也跟着一块醉了,浑身的骨头都要化掉。
受不了。
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又欲又撩。
薄砚沉仿若未闻,鼻息交缠中,他很轻很轻的,含住她的唇瓣,又松开。
“你分明也喜欢的吧。”他捏住她的下巴,眼底透出难以掩饰的掠夺。
阮枝不太敢呼吸了,漂亮的眸子覆上薄薄一层晶亮的水雾睫毛,簌簌垂下避开他。
这画面过于荒唐。
她衣衫不整的坐在流理台上,旗袍下摆被撕扯开,露出白皙的腿。而男人除了被她抓住了一小片的褶皱,仍旧衣冠楚楚,戴着眼镜。
这不公平……她隐约想道。
注意到她目光在他眼睛处停留了一下,他眼帘微垂,金丝边眼镜在光下微微反光,“帮我把眼镜取下来?”
明明是带着请求意味的话,阮枝却仍能感知到他话音深处的强势,就像是平静海面下的冰山。
葱白的手指将他的眼镜取了下来,缓缓露出一双褶皱很深的桃花眸来。
阮枝抬眼撞进他晦暗狠厉的眸中,她颤抖着心尖,想跟他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