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黄瓜蘸大酱、小白菜、大葱蘸大酱。
这是老妈为数不多的拿手的几道菜,在烧饭这一方面又一次证明她并不是一个善于照顾家庭的人。
可是现在看着这些菜食欲怎么这么高呢,这可是未来几十年后,达官显贵都吃不到的纯素食物啊。
李天宇跟小鸟叨食似的,没胃口地吃着。
张耀阳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胡吃海塞的,好像是大鱼大肉般。
李丽云看着也是稀奇,从未见过儿子对自己的饭菜评价如此之高,还以为刚才被严厉训斥后的妥协呢。
可是这是不是也委屈的过了些,见到两个孩子的如此反差,李丽云也温和了许多。
“天宇啊,你妈让你回家呢,说想你了。”
饭桌上李丽云看着李天宇的卷发红毛强忍着怒气不发火:“还有你这头卷毛,我建议你学学你二哥,去剪一下。”
“我这刚烫的啊。”李天宇当然不舍,委屈着。
张耀阳随口说了一句:“那你一会把这辆二八大扛自行车改成轮椅顺便带回去吧。”
李天宇有点蒙,哪茬跟哪茬啊这是。
李丽云疑惑地看了眼东屋窗台下的自行车疑惑地问:“好好自行车改轮椅干啥?”
“到时候三儿被我大舅打断腿,在炕上躺着也憋屈,坐轮椅方便些。”
张耀阳吃着饭回得很淡定,就像正常聊天一样。
“噗!”李天宇一口大米饭喷得一桌子,随后“咳,咳”地咳着。
李丽云半晌才反应过来,食欲全无,“啪”的一声撂下碗筷。
思绪半晌。
等着眼睛在兜里掏出两张客车票:“我票都买好了,都是1点,一张是在镇上下,一张村里下。”
李天宇终于可以逃避难以下咽的饭菜,放下了碗筷接过车票“哦。”了一声后起身:“我先去屋里收拾下东西。”
“这张票你的,直接回家,好好在家看家。”李丽云说着把票放在了桌子上,开始收拾桌子。
“行吧。”
幸亏张耀阳两大碗米饭早已经下肚,感觉已经饱饱的了,顺手又拿起一根黄瓜擦了擦沾了一下大酱。
揣起车票就进了屋。
他也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回屯子呆几天,顺便给父母创造下二人世界。
回乡的客车上。
剃了板寸的李天宇酣睡着,很像刚出狱的劳改犯。
张耀阳望着沙石路两旁的苞米地,已经绿意满目,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他有种预感,今年的春节会很热闹,因为这应该是一个丰收年的预兆。
思念的情绪就是很奇怪,不衬托、不提及的时候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如果一经挑起,好像那份情绪就会变得很浓郁。
姥姥、姥爷在上世,最后双双病逝于养老院,相隔不过一周。
寿终正寝,福寿之年,大家悲痛都少了几分。
那一年他们都是80岁,一生没有留下什么伟大足迹,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民。
要是非要在他们一生的足迹中找点痕迹,那无疑就是八个子女吧。
四儿四女,也算儿孙满堂。
只不过在张耀阳看来,老两口也有甚多遗憾。
那时候因为贫困,三个姨算是远嫁吧,几年也回不来一次,妈妈李丽云排行老二,在村里当小学教师,算是留在了老人身边。
四个舅舅。
四舅小夫妻俩在外打工,大舅在镇上教书,二舅在村里务农。
三舅成家在县城租的房子,和老爸搭伙开拖拉机拉活。
那个年代贫困让一大家子人四散在全国各地,就算是过年也不能聚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