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卖糖人的小摊，喻音和徐琛瑾领着一队小孩就浩浩荡荡地过去了，一人买了一个。
等到最后一个小女孩拿到糖人，她拉了拉徐琛瑾的衣角，抬起小脸，眨巴着一对大眼睛冲徐琛瑾道：“哥哥，糖人好甜，你的女朋友姐姐人好好啊。”
还搞不懂称呼关系的小女孩却已经知道了男女朋友。
小女孩稚嫩的声音软糯，因为徐琛瑾是站着的，她故而抬高了音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响起，足以落进小摊旁的那个少女耳中。
徐琛瑾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小朋友嘴里在说些什么后，心跳蓦地漏了两拍，他抬起眼睫，下意识地往小摊边上看了过去。
摊位上挂着顶白炽灯，如此清楚的光亮，使少女的任何神情都藏无可藏。
她错过他的目光，面色淡淡地望向老爷爷手里的糖人，看起来若无其事，可白净的脸上却不知何时攀上了一丝绯红，那抹属于自然气色以外的一种红润，一直蔓延到她小巧的耳尖。
徐琛瑾抿抿唇，眼底氤氲了些笑意。他低头看向小女孩，揉揉她的发顶，笑着，意味深长地说了两个字：“是吧。”
上扬的尾音。
喻音眼睫轻颤，弄不懂他的意思。
是吧，糖很甜吧；是吧，女朋友很好吧，都说得通。可是，他也并没有反驳…
等那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开了，徐琛瑾才走了过去。
喻音抬手递给他一个糖人，是头老虎，因为新年是虎年。
“我不要这个。”他却没有伸手去接。
她于是折回去自己咬了一口，“那你要什么？”
“嗯…”徐琛瑾浏览着琳琅满目的小动物形象，忽而目光一顿，笑眯眯地开口：“有了，爷爷，能做小鱼吗？”
喻音：“？不许做。”
徐琛瑾：“爷爷，就要鱼了，呐，给您钱。”
老爷爷笑着舀起一勺糖浆：“好嘞！”
喻音：“……”
吃着小鱼糖，徐琛瑾心里美滋滋的。
喻音心不在焉的，连他故意打趣她的小鱼糖人也懒得搭理，忽然开口：“刚刚那个小孩，和你说什么了？”
“你没有听到？”
喻音一顿，点点头。
她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徐琛瑾沉吟了片刻，道：“她说…糖人很甜。”
喻音轻怔，下意识追问道：“没有了吗？”
身旁的少年顿住脚步。
他抬手捻去她帽子上的碎雪，随即低眸望了过来。
他的眸在夜中深邃极了，鼻唇被远处投来的微弱光线勾勒，那些在脸庞形成的暗影，如同画家深思熟虑的落笔。
少年轻轻笑了：“你还想听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