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琛瑾忙去看喻音的反应。
在他的印象里,喻音长得白净清丽,虽然有点冷淡,可一看就是那种斯斯文文很乖的女孩。
何况她还是大城市里来的,一般这种女孩,都娇滴滴的,跟块糖似的,太阳大点就融化了。
然而喻音眼睛没红,嘴巴没撅,不是要哭的节奏,只是皱着清冷秀气的眉头,眼神若有所思。
“你手受伤了。”她垂下眼睫,盯了他手半响,终于是开口了。
徐琛瑾一愣,很快明白她说的是昨天晚上被玻璃划伤的那道口子,满不在意道:“这个啊,没什么。”
“还是消下毒吧,”喻音好心地说,“看起来要感染了。”
徐琛瑾低头看去,手背上的创口因为没有好好处理,确实已经开始有感染溃烂的症状。
他沉思片刻,转而笑笑,“那走吧,一块去医务室。”
喻音蹙着眉,不解道:“我又没伤,去干什么?”
“把你弄疼了,给你赔罪。”就别说手了,先前下楼梯冷不丁撞那一下,他自己都倒吸凉气。
喻音奇怪地看他:“我不需要。”
“不需要那就是真的疼了。”
“……”
徐琛瑾道:“走吧,正好吃个早饭去,不吃饱哪有力气跳舞。”
也许“跳舞”两个字打动了喻音,她顿了顿,还是抬步跟了上来。
几缕晨风吹过,树叶轻轻响动起来,沙沙作响。
大周末的,放眼望去,操场也没几个人。喻音瞥了眼他的手,“你这是被什么划的?刀吗?”
“玻璃。”怕她误会,他又补了句,“是我不小心。”
她默片刻,问:“那群人没再来找你吧?”
她果然是误会了。
想到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寸头,眉上的疤还有淡淡的痕迹,又在违纪方面“极负盛名”,即使是这样的误会,也不觉得奇怪。
徐琛瑾垂下眼睫,眸子漆黑,笑:“没有。”
“那就好。”喻音松了口气。
因为周末学校也会有不少学生在,所以医务室算是常年开着。一进去,医生正在给别的同学打点滴,还在忙活,顾不上他们俩,让他们先坐。
医务室小且简陋,除却药柜,只有一铺床,一扇帘,两个凳子。
喻音在徐琛瑾旁边坐了下来,她的指尖勾着个乳白色的帆布袋,里面装着她的舞鞋。
徐琛瑾目光落在她的舞鞋上,“你每个周末都来跳舞吗?”
“有空的话,每天都来。”喻音道,“你呢?”
“我?”
喻音偏头看向他,“嗯。”
她睫毛很长,眼眸像是晶莹剔透的琥珀,透着股清冷疏离。
她就这么定定地正视着他。
徐琛瑾错过她的视线,微微往后一靠,笑得好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