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一早收到消息,派人为苏玄永他们送来了干净的衣物,准备了美味的饭菜。寝殿外的镶金玉辂轿撵早早在等候,金光照耀在青砖之上温润光泽。
秦延扶着瑾宁上去坐在轿撵内侧,自己一跃坐在外侧揽住她,明黄色的流苏随步伐摇动,更显雍容。
秦延大步昂首走进诏狱,瑾宁心中依然恐惧这里阴森的气氛,食指勾了勾秦延背在身后的手掌,他转过身来,“卿卿,怎么了?”
瑾宁呆呆地凝望着他,顿了一下“卿卿?”他微微歪了歪头“怎么,不喜欢本座给你的爱称?”瑾宁唇边绽放着一抹微笑,摇了摇头,他的大手握紧他的食指,二人一前一后的往里走去。
苏玄永三人已换好整洁的衣衫,在牢房外等候,瑾宁见到他们时,他们憔悴的神色,让她的心中泛起酸楚,“爹爹,受苦了。”转头望向苏瑾煜与夏晓冉,“阿兄,你可有照顾好嫂嫂?”
苏瑾煜紧握住夏晓冉的手,点点头,“宁儿,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嫂嫂和未出世的孩儿受苦的。”
秦延轻咳一声,打断了几人温馨的谈话,瑾宁含情脉脉地瞧了他一眼,随即站到他的身侧,“宁儿如今已是秦延的对食,愿将余后终身托于秦延。”苏玄永闻后,愕然不已,颤颤巍巍地问了一句“什么?”
瑾宁攥紧秦延的衣角,抿了抿唇,坚定地说“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阿宁邂遘秦延,得此浅予深深,视他人如敝履,唯有其是珠玉!”
秦延怔怔回神,心脏不着痕迹地抽搐一下,她的心里当真有他!
苏玄永已是瞠目结舌,抬起手来,指向瑾宁,“你……你……”话音未落,便两眼发昏,晕倒过去。
苏瑾济连忙扶住,悲痛地说道“宁儿,你怎可如此……,我济州苏氏,世代簪缨矜贵之家,怎可做出如此不知廉耻,有辱门风之事。”
夏晓冉暗中抻抻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苏瑾济闭上眼睛,失望的低垂着头“苏瑾宁,你让整个苏家都替你蒙羞。”
秦延深邃的眼眸更显阴冷,“本座在你们苏家眼里就如此不堪吗?”瑾宁转过身,挡在苏文朗他们面前“吉安,带他们出去。”
吉安没有得到秦延的指令,不敢轻举妄动,瑾宁的眼里沁满了泪珠,渴求的望向他“秦延,我求你,让他们走吧。”
他扭头眼神示意吉安,吉安带着苏瑾煜三人晃晃悠悠的向外走去。她的悲伤再也抑制不住,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哭泣。
他只想到自己会因此恼怒,却忘记了他的小姑娘,他的卿卿也会因此受伤。他抬起手来,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脊背,另一只手慢慢抱住她,泪花沾湿了他的官袍,透过胸膛直抵他的心尖。
空荡的牢房之中,她的哭泣声显得犹为清晰,他耐心而舒缓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她不再落泪,缓缓抬起头来,清澈又无辜的双眸凝向他,“秦延,如今我只有你了。”
他用食指粗糙的指腹缓缓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卿卿,要他人何用,有本座便已足够。”
他俯下身两只手抱起她来,她的头藏在他的怀里,不敢露面,他昂首阔步,抱着她走出诏狱,每一步都很稳,把她牢牢护在怀中。
她不曾想自己的忍辱负重与保全家人,换来的是一句句不知廉耻,有辱门风。绝路之下,她不能坐以待毙,只得如此。终究是她错了,还是他们错了。
秦延望着怀中梨花带雨的小姑娘,轻叹一声“世人标榜高风亮节,背地里却全是隐藏的肮脏龌龊,都是些道貌岸然,虚伪其表的家伙。”瑾宁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我又何曾在意过世人的眼光?”
他低头轻轻蹭着她的脸颊“从此以往,我便是卿卿的郎君,便是卿卿的家人,便是卿卿最忠诚的靠山。”她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