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一屋子的抽噎声。
秦老爹就没有进屋,也陆续赶了回来的秦连虎兄弟几个听着屋里的哭声,这心里头自然不是滋味的。
秦连凤更是咬紧牙关,大骂“欺人太甚!”
秦老爹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同他们道:“不碍事儿,让她们发泄一下也好,免得憋在心里头伤身。”
说着就要转身往前院去,又嘱咐秦连龙:“老三,你去趟巡检司,瞧瞧你二哥那要不要搭把手……”
只话音刚落,就听屋里头的抽噎声戛然而止。
天地间安静了须臾,就是一阵清零哐啷的动静。
秦老爹诸人回过头去,就见门帘子动了动,杜氏沈氏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却是根本没有看到他们,就径直摆弄起了左侧的门板来。
而杜氏沈氏身后,花椒姐妹也手牵着手跑了出来。
四人俱是满脸的震惊,看到秦老爹等人,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当地,却顾不得挨个叫人,丁香已是带了两分哭腔地喊了声“小叔”,还道:“小婶要生了。”
扶着门板的杜氏同沈氏齐齐转过身来,也来不及行礼,只喊了声“爹”,杜氏就叫了秦连凤:“正好,老五,快,五弟妹要生了,快去请稳婆来。”
又叫秦连虎同秦连龙:“大哥,四弟,赶紧帮我们下半边儿门板下来。”
一听这话,别说秦连凤了,就连秦老爹心头都是一跳的。
昨儿他方才问过秦老娘,小儿媳妇甚的时候发作,据说最早还得四五天,而且头胎推迟的多,恐怕还有十余天光景的。
哪里知道今儿就发作了,倏地回过神来。
抬头看了眼呆呆愣愣傻站在那里的秦连凤,就当机立断指了秦连龙,道;“老三,旁的先放放,你先把稳婆请来,可知道是哪个?”
秦连龙听着就一点头:“知道知道,就是五甲的梁阿婆,我这就去。”
说着摸了摸香叶的丫髻就转身跑了出去。
秦老爹也顾不上安抚秦连凤,先同秦连虎一道下了半边门板。
姚氏妯娌四个把大汗淋漓的郭氏用铺了褥子的门板抬回了五房,茴香则领着同样惊魂未定的妹妹们在五房的小厨房里一锅又一锅的烧水。
家里头最小的孩子花椒今年都八岁了,除了茴香,包括花椒在内的其余三人其实早就不记得生孩子时的兵慌马乱了。
也没想到郭氏忽的说生就要生,尤其是丁香,昨儿夜里她还听秦老娘同姚氏说甚的肚子有没有落下去之类的话儿,当时听的不明不白的,还问了一回,结果自然又被姚氏逮着训了一长篇的话儿。
花椒也傻了,这会子的女人生产可真是一脚踏进鬼门关的。
想到郭氏方才阵痛时的模样,一颗心怦怦地跳,已是失了往常的稳重了,就连方才心底后知后觉涌上来的后怕都被抛到了脑后。
好在家里的一干女眷都是过来人,即便郭氏确实提前了四五天发作,可十多年来的默契已是刻在骨子里了,分工协作,该做甚的就做甚的。
何况之前早就请好了的稳婆已是进出秦家的老人了,本事自是不消说的,姚氏妯娌几个又听指派又会做事儿,色色都是齐备的,基本不用她操心。
郭氏的底子又好,还不是个娇气的。
大中午的进了产房,一时阵痛过去,就攒起精神来,就着杜氏的手吃了一碗鸡蛋汤,又吃了一张饼。
不过入定时分,就顺利诞下了他们这一房头的长子。
阖家自是喜出望外的。
尤其是罗氏,更是念佛不止。
她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