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令她感到体力不支,也没心情去想那些事。
新房内站满了人,徐玉钦的嫂子梁氏打头,带着其余亲戚女眷,陪着新妇在房中说话。秋叶恭敬的立在一旁,紧张地帮着郑紫歆记下这些亲眷的长相、辈分、姓名和喜好……大家族的联姻,从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即便能够孝敬公婆、侍奉夫君、和睦妯娌,若是叫不出旁系亲戚和通好之家那些主母、奶奶、小姐们的名字,或是弄差了辈分,或是未尽到该有的礼数,不只会闹出笑话,更会无形中得罪了他们……世家之妇,从来不是那么好当的。
郑紫歆头昏昏的,被穿梭不停的人影和红得耀眼的重重烛火弄得眼花缭乱。若是在郑家,她必是不耐烦地叫秋叶打发了这些人出去。——可这是徐家,她是新妇,她只能耐着性子,挂着僵硬的笑,一面作出新妇该有的娇羞姿态,一面使出全身的力气去寒暄应酬满室穿金戴银、出身高贵的女子。
外头丫头禀告了一声,“二爷朝着新房来啦!”
众人一阵哄笑,有的说,“二弟来得真早。”有的说,“二爷真疼媳妇儿,生怕咱们吵得新妇不得安宁,连忙赶来救场了。”
梁氏笑啐道:“你们这些人呀,几位妹妹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呢,当着她们还有新妇面前,胡说什么?咱们二弟妹脸皮薄,没瞧见二弟妹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嘛?”
那几个说话的妇人就纷纷抿着嘴笑。而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均都红着脸欲避出去。
这时,侍女挑了帘子,徐玉钦走了进来。
众女纷纷迎上去,讨喜钱,说吉祥话。几个年长的族嫂更是大着胆子打趣他“来得太急”。徐玉钦抱着手,团团行礼作揖,脸上带笑,命下人捧出一大盘金锞子散出去,又连连告饶,求嫂子们看在新妇羞涩不堪的面上,饶过此番……
郑紫歆早被喜娘拉着坐回床沿,重新盖了红绢盖头,隔着绢布朝门口处那被缠得脱不开的人影偷觑。
她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似过了几回寒暑那般难熬。
终于,室内静下来。只余四个主持仪式的喜娘,和四个各自捧着托盘的侍女立在床边。秋叶早被人带了出去。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郑紫歆自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那颗心,竟感到无比的紧张慌乱。
身穿大红色喜服的徐玉钦,脸上带笑,举步朝她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