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太阳出来了,她们的衣服湿透了,她们躺在那里,像个死人一样。
老人们出来了,发现了她们,但是没有挽救,他们走开了,但是奇怪的,女孩子往这边来,他们没有阻拦,她们看着苏曼陈瑶,围在她们的周围。
“我爹说,男人们不许靠近她们呢!”海螺道。
“我们是女孩子,又不是男人!”有人附和道。
海螺看着远处的爷爷,她蹲下身子,用手推了推陈瑶,陈瑶没有动。
“死了?”有女孩子道,哭腔出来了。
“别瞎说!”海螺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试了试陈瑶的额头。
“热呢,烫的很呢!”
“喝点姜汤就好了!”
女孩子在小声议论着,海螺离开了,向家里去,她们也有人散去,向山上走。
过了一些时候,女孩子又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有人手里抱了柴火,海螺回来的时候,有些疑神疑鬼,不时地看看后面,又看看远处的爷爷。
海螺拿开鱼篓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只小瓷碗,旧了,又拿出姜,是整块的,又拿出水袋。
又有孩子来,从身上拿出小块姜来,有的拿出碗来。
她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们默默地做着这一切,生火,支起三角架,吊起小瓷碗,熬了姜汤喂苏曼陈瑶。
又有女孩子从家里过来,背篓里却装了几小把米。
整个白天,苏曼陈瑶身上都没什么力气,男人出海回来,听了她们生病的消息,都不说话。
又过了一日,有男人在山上砍柴,背下山,却扎得松,回村的路上,掉了几根,没有人去拣。那是很长很粗壮的树干。
苏曼陈瑶喝了鱼汤,勉强有了力气。她和陈瑶坐在那里,看着蓝茫茫的大海,没有说话。
岛上女孩子的帮助,让她们感动,让她们活过来,但是女孩子不跟她们说话,便是海螺,也不跟她们说话。
嗬嗬嗬嗬嗬嗬嗬,声音凄凉,依然在这漆黑的夜。
苏曼和陈瑶反而没有了恐惧,在这海风中,有了依靠似的。疯子再也没有来骚扰她们。
早晨起来,她们大病初愈似的,力气还是小,但是可以走动了。
她们沿着沙滩走,看到山脚下的路上,不时有树干,有很粗的,有很细的。还有一些很新鲜的虾,不多,但是有,够她们吃,她们去捡起来。
苏曼拣着树干,忽然哭了起来,陈瑶默默地跟着,也不知道苏曼为什么哭起来。
苏曼在来的时候,这里是很干净的,街面上是很干净的,如今除了这些少有的树干与小虾,路道还是很干净。
苏曼哭了,陈瑶还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嗬嗬嗬嗬嗬嗬嗬!与苏曼的哭,都带有着共同点,那就是希望。
苏曼看到了生活的希望,这些善良的渔民,以他们的方式,在拯救两个他们不愿意接受的女孩,但是,他们又不愿意两个鲜活的生命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所以,他们对于女孩子偷家里的生姜,偷米,偷鱼虾,他们都默不作声,不像一开始吼她们,呵斥她们,打她们,如今都默默的,以他们那木讷的性格,做着看似很笨的事,他们上山砍柴,故意绑松,故意丢下那些大颗树干,留待她们自己去建自己的家。
这个家,苏曼陈瑶还不会建,但是有了岛上女孩子的帮忙,她们可以默默地去请那些小男孩,把棚子搭起来,不一定好看,不一定结识,但是不要紧,起码苏曼陈瑶晚上有了避风港,而且男孩子搭了一个又一个,一个比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