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赵捕头与衙役返回,身后还跟着三十多名乡亲,每个人的手上都带着家伙,向着这边快速走来。
“赵捕头,你怎么把乡亲们带来了?”,陆鸣质问道。
为首的老汉说道:“陆大人,听说那些工人们都走了,咱们乡亲决定一起来帮忙。”
“不可,这里是施工重地,很容易会有事故发生,你们不应该冒险。”,陆鸣说道。
“陆大人,瞧您这话说得,你为了咱们这些乡亲与钱狗官打交道,花了那么多无辜的银子,您的恩德咱们铭记在心,现在工人们都撤走了,咱们应该自己扛起责任,怎能够再拖累大人?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众人异口同声。
“你们……”,陆鸣有些感动。
赵捕头说道:“大人,就让我们一起完成这最后的工程吧,虽然我们人力不多,但也一定能在暴雨来临前完成!”
陆鸣郑重点头,说道:“好,那咱们现在就开工!”
“开工喽!”
……
半个月之后,终于将这条河道开辟完成,百姓们站在岸上一阵欢呼。
“完工了!我们完工了!我们今年一定会有一个好收成!”
“没错,河道开辟,我们都要感谢陆大人,没有他的慷慨解囊,即便出动全县的人,也不可能赶在雨季来临前开辟出新的河道。”
“多谢陆县令!”
众人对陆鸣行礼道谢,心怀感激。
陆鸣终于流露出了愉悦的笑容,说道:“这一下我总算是可以回家,好好的睡一个安稳觉了。”
众人闻言大笑。
今年的雨季如期而至。
大雨倾盆,狂风呼啸,青河水位迅速上涨,立即就被那条新开的河道引入了十几里外的一条大江中,保住了庄稼。
暴雨连续下了十天,忽然赵捕头来报:“大人,不好了!河道总督命人炸开了河堤,新的河道无法一次性将大量的河水引入江中,底层的庄稼全部被淹了!”
“你说什么!”
陆鸣拍案而起,脸色大惊,愣在了原地。
“河道总督竟敢炸河堤?”
“是。”
赵捕头咬了咬牙,脸色极为难看。
“我定要杀了钱河督!”
陆鸣怒吼道:“传令下去,带上所有人,抄了钱河督的家!”
赵捕头立即拦住陆鸣,大声说道:“大人,不要冲动!钱河督肯定早已设下埋伏,你如果贸然去找钱河督,肯定是自投罗网啊!”
“钱河督这个畜生,我们辛苦开辟出了新的河道,他居然直接炸了河堤,淹了庄稼,他想要我们青雨县的百姓饿死吗?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她!”,陆鸣歇斯底里的大吼。
“陆大人,你一定要冷静,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还是乡亲们的庄稼要紧!”
“你……哎……”
陆鸣瘫坐在位置上,“钱河督肯定会将罪名栽赃给我,然后就贪污朝廷派下来的救灾金,我该怎么办?等着朝廷派人来抓我么?”
“什么?栽赃?”
赵捕头闻言吓得差点站不稳,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许久,陆鸣忽然眼前一亮,说道:“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等暴雨过后,我就去找钱河督算账!”
“大人所言极是。”,赵捕头说道。
数日之后,今年最大的雨季终于过去,青雨县百姓站在田边,望着满地的庄稼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