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付出得够多了,至少比别的母亲要多,我这时才知道,母亲付出得再多,对孩子们来讲,也都是不够的。做母亲不仅要讲究付出的量,更加要讲究付出的品质,不是只要有很多付出就能心安了,完全不是那样子的。”
“包子,咱也不能老是在母女之情上纠结呀?过分的纠结会把我们搅昏,还是谈点别的来让我们自己清醒清醒吧。我们都是曾经对文学非常痴迷的人,其实放眼望一望,一生中抛开少年痴逛时的执着另谋出路的人比比皆是。如果抛开文学的旧梦不谈,你无论是在家**还是在事业上都已经非常成功了。几个女儿都那么优秀,包子店也开得这样好,绝对已是当世少有的成就了。只要你坚持下去,一不难闯出一片更大的天地,你该为自己自豪了。”“我以前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地臭美着,可惊奇她们这样……”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她们有放弃上一本大学的机会,就说明她们都足够出色。”“舒出哥,你坐过来,到我身边来。”舒出有些愕然,她的话音中透出少有的亲腻之味,他不禁就有点迟疑,见她又快要哭出来,他起身走到壁橱,把手伸向面巾纸,又迟疑了一下,这是他此生中少有的犹豫,他还是空手走回到简苞所在的沙发上,挨着她坐了下来。
看着他走去又走回,她的心情千回百转。执着,痴迷,爱怜不舍,叹惋,失落,失望,失措,企求,乞谅,各种情绪在她的双目中交织纠结,复杂成乱麻,直到舒出真实地坐在了边,她才宁静下来,眼瞳慢慢恢复清澈。她的脸色苍白了好多,像是一身的心血突然之间就流失怠尽,舒出看得就是她心痛:“包子,你别这样好不好,不要把自己伤得这样深,你得赶快振作起来。”
她伸出双手,捧着他的方脸抚摸了一会,又改为搂着他未受伤的左臂,缓缓地靠了上去,靠上了他的左肩,秀发在他的大耳朵上揉了揉,轻易就找准了一个极舒服的位置,她喃喃细细地说到:“舒出哥,别替我担心,我很好,这样就很好,你让我眯会儿吧。”
她的眼帘像在捕捉蜻蜓的翅膀,轻轻地轻轻地合拢,就像是担心惊飞了栖在睫毛尖上的美梦。一时间她就进入了妙境,什么话也不说,静静地休息起来。
她肯定是累了,心累,也拖累了身体。女人们真像舒出臆想的那样,一进家门就系上围裙,傻乎乎地忙这忙那忙进忙出。她们总会找出做不完的事来忙个不停。上班、上街、下地、下厨无不如此。即使把家务都做完了,她们还会在自己身上忙碌一通。女人往往就令人不经意以为她们从来也不会疲倦。此时的简苞就正像他先前说的那样,仿佛平静成了文字,无声又无息,默默地定格在了他身上。
现在换成了舒出的心中千回百转。他学过医又涉猎过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他能感觉到简苞的双手十指冰凉掌心却炙热,这明显是情绪剧烈波动,在瞬息之间冲击了心神,在浑身激荡之际又摇动了胆汁,使她心胆俱伤。此时她最需要的确实是放松和平复。放松,舒出曾经非常重视这两个字。
在双子社中,简苞主攻的是短小隽永的美文,她感情的抒发一直控制在中度线之下,少有逾越。这一点体现到现实中来,她也就不会有出格的表现,所以被公认为第一淑女。虽然简苞常常佩带着涮把在无锁不包店到处走,在店门口喊叫,在大街追打,看起来不再淑女,但舒出就是明白,她还是她,淑女就是淑女,骨子里不折不扣的淑女。只看她现在假寐的姿势就能知道,她一安静下来娴熟文雅就填满全身。
舒出是说过,文字组成的心与心,没有距离,没有早晚,人来不来都一样,只要心到,就一切都富足了。通过无声的文字,他此时仿佛就进入到了她的心间,他似乎看到在她心深土里,有一枚带有他舒出气息的名叫梨杏的种子在作怪,在大口大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