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对于沈艳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她愣愣的坐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看着几位好心的邻居有气无力的说道:“今天麻烦大伙了,大家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在一个思想封闭保守的年代,一个还未出嫁的大姑娘竟然莫名其妙的怀孕了,这在当时如果传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戳脊梁骨。邻居们个个摇着头唉声叹气的回了家,关于沈艳的这件丑事,虽然大家心里都好奇无比,却还是没有一个人开口去问个究竟。这是个可怜的姑娘,以至于大家都不忍心去揭开她的伤痛。
沈艳呆呆的躺在床上,任泪水肆意的从眼角滑落,怎么可以和她开这种玩笑。
从医院出来,她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想着大伙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她知道,自己的这些邻居都很热情善良,可是她害怕,害怕再回去面对他们的满脸疑问。
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她悄悄将房子退了租然后搬了出来。
拎着行李包茫然的走在大街上,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万分无助的她忍不住蹲在路边哭了起来。
“停车!”刚巧从这里路过的贺国祥从车内向外一瞥,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艳从酒店辞职以后,贺国祥每每看到酒店的那架钢琴便会想起那个忧伤的身影,他觉得自己很混蛋,所以一直不敢再去打扰她,可是今天看到蹲在路边哭泣的沈艳,他的心再一次被触动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贺国祥下了车走到她身边问道。
突然听到这个令她永生难忘却又厌恶至极的声音,沈艳身子一颤,猛地抬起头来,她那浸满泪水的双眼正好迎上了贺国祥那不知道是同情、是嘲讽、还是心疼的目光。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沈艳轻轻擦了擦眼泪,拎着她的行李继续她未知的路。她没有一个亲人了,唯一与她有些关系的贺国祥,她却不想再与他产生任何瓜葛,所以,她并不打算将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他,她只想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这至少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再次面对贺国祥的时候,她竟对刚刚还为之迷茫的事产生了这种强烈的念头,一切都是天意吧。
沈艳走出没几步远,纤细的手臂却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拉住。
“跟我回去吧!”贺国祥沉声说道,没了以往的盛气凌人,却像是在恳求。
“放开我,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我恨你,我恨你!”沈艳用力挣脱开她疯狂的嘶吼着,像是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全部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看着一个虽然哀伤但却始终优雅的女人如今竟会如此失控,贺国祥的心开始隐隐作痛,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在心里问道。
哭也哭过了,喊也喊过了,她的身体像是忽然被抽空了一样忽然没了力气。虽然行李包里的衣物少得可怜,拿在手里却让她感到无比沉重。
拖着重重的步子,她努力的向前走去,只留下一个瘦弱的背影。
愣在原地的贺国祥忽然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伤害了一个纯洁又可怜的女人,伤得很深。
感觉自己没脸再出现在沈艳的面前,可是又不放心她现在这种状态会发生什么意外,于是悄悄派人一路跟踪过去。
一个幽僻的小区,住了两天招待所的沈艳终于租到了合适的房子。交了几个月的房租,沈艳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
看着不多的积蓄,要想养大一个孩子并不容易。所以她趁着身子还没有什么变化的时候又去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这次的雇主家里倒是大方,开的条件还不错,于是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