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前面院子什么都没有,烧了就烧了。二门处都是泥坯墙,那火蔓延不到后面来。”
张忘神情异常平静,仿佛烧的不是自家。自从豆子惹了祸把张宽骗回来,张忘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这么丧心病狂。
豆子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苍白,看向张忘的眼神里满是愧疚。
张忘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扭头瞥了一眼捆在树上的张宽,发现他眼里果然有掩饰不住的喜意。张忘的心冷了下来,吩咐道:“来人啊,把张宽丢到火里去。“
张宽闻言大惊失色,拼命地嚎叫求饶。
黄巾兵们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哪里还会管他,将他从树上解下来,直接往前院起火的方向拖。
“小郎君饶命啊,张宽日日被敷在此处,根本不知道放火这件事啊。”张宽拼命用脚蹬地,苦苦哀求张忘放他一马。
“人家为你放的火,我家里要是不死个人,总么说得过去?“张忘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算你命不好,来世投个好胎,做个好人吧。”
“不要啊,救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张忘站在原地不动,等到火焰里再也没有张宽的哭喊声传来,扭头对淳于毅道:“你去洛阳府,找洛阳令周异告状,就说司空家奴纵火,烧蜀郡士子张忘宅院,烧死张宅管事一名,烧毁藏书数百卷,米粟数百石。”
淳于毅领命而去,张忘又转头吩咐张鬃:“去找京城第一剑师王越,叫他暗中出手,我要点火行凶的张济家奴,一个都跑不掉。”
张鬃也领命去了,张忘又吩咐人将一些竹简木头丢到火场里去,任由那火越烧越大。
与此同时,为了避免大火波及左邻右舍,张忘派了人在左右院子里挖了壕沟做隔离带,以确保侍御史刘陶和庖人梁翼不会受无妄之灾。
在张忘的有意纵容下,小火演变成了大火,浓烟四起,火焰冲天,小半个洛阳西城都看到了。
邻居侍御史刘陶和庖人梁翼分别派了家奴过来救火,附近里弄的人家也都蜂拥而来,手中各提救火用具。
张忘看差不多了,便吩咐家仆和黄巾兵们将一些米粟丢在火场周围,同时上前大张旗鼓救火。
一场大火消弭无形,但是张宅五进五出的宅子,第一进几乎完全毁于火海。烧毁了宅门,烧毁了门房,烧毁了厢房数间,左领右舍也略有波及。
等洛阳府的差役来了,从火场中找到张宽的尸骨后,这件事一下子点燃了西城百姓的愤怒。
盛夏时节,恶意纵火,一个不慎,整个西城都要被殃及。
因为凿石头的成本昂贵,烧砖的技术又不普及,这时候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宅院厢房几乎都是木头制造的,一旦起了大火,便会形成蔓延之势。
洛阳令周异一个脑袋快成了两个大,尽管百般不情愿,鉴于此事影响过于恶劣,还是派了差役去了张济府上拿人。
张府的奴役在管家的授意下,只是点了把小火烧了门房,顺便打了几个张忘的家奴,哪里会想到小火变大火,震动了洛阳城西城。
等到他们意识到祸闯大了,想跑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数名蒙面高手,将他们一一打晕过去,再醒过来时,已经在洛阳府的大堂之上了。
司空张济正在皇城处理公务,听闻此事后急忙回府,听管家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恨得一脚将管家踹翻在地。
“为了给一个贱奴出气,居然放火烧士族的宅子,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
大汉是封建社会,士农工商各阶层等级森严。张济贵为三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