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完成了儿时理想,却没有感到满足的中年男子。
在临安城外,男子接到了白莲圣山的邀请,当时一个道门女弟子从山道边上走出,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而是直接问,你是否愿意修道。
于是男子问,若是修道,那还可以为官,为百姓造福吗?
那个女子说,不能,既然开始修道,就必须时刻不松懈,哪儿有时间去处理政务呢?
于是男子说,那可不行,我还要去其他地方当官的,临安城已经很叫人满意了,我要去改变其他郡城的现状,北海还不太平,我没有时间修道,我不修道。
女子说,这可是唯一的机会,多少人梦寐以求,你真的拒绝?
男子说,把这个机会留给别人吧,虽然的确让人怦然心动,但是,请恕我拒绝。
身上银钱富裕的男子雇了一辆马车,踏上了归乡之路。
家乡的那座小城还是那副摸样,连小城边上的大青山也没有丝毫改变,衣锦还乡的中年男子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什么是乡音无改鬓毛衰,什么是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一身富家翁打扮的男子走到了城南那个并不起眼的角落,当年的那一间屋子还在,可是屋子里空荡荡的,院子里更没有人影,于是男子便蹲在了自家门口,等候着二十年未曾谋面的老父回来,这一蹲,就是蹲了一个下午,等到了月明星稀,都没能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高大身影出现。
中年男子不明白老父的去向,于是走入屋中,看到了那些蒙着灰尘的家具,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那一夜,他在老宅中的院落里,月下独酌,醉了一整晚,等了一整晚。
第二天,向着街坊邻里打探,才知道在两年前,父亲就死了,他老人家是病死的,死的时候都没有人发现,直到尸体开始腐朽发臭,才被发现病死家中。
据说老人家死的时候,眼睛还睁大着,死死的望着屋外,仿佛在等着什么人回来。
知道这件事情的中年男子终于按耐不住朦胧的双眼,回到家中,泪流不止。
他哭的很大声,也是离家二十年后第一次落泪,那一天这间老宅中传来了很多摔碎东西的声响,伴随着凄厉的哭声,把街坊邻里吓了一跳。
老父的尸体最后是被一个女子带走的,那个女子穿着红衣,从远方而来,看上去不过二八芳华,明明是个青春靓丽的女子,却自称是老人家的结发妻,叫人匪夷所思。
尸体据说被那个红衣女子埋葬在了大青山的山顶上,只是后来一直没有人去过,坟头草老高了。
悲恸的中年男子整理仪容,走出了小城,向着那座儿时经常去玩的大青山走去。
在他出城的时候,天空中飘落了白色的雪片,这时候男人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冬季了,只是北风再寒冷,又那里能比得上他心头的寒意?二十年前走出家门的时候,可不也是这样的大雪天吗?那时候父亲心头的孤独与寒冷,岂不也是如此?
可他隔了二十年才懂啊。
在大青山上,男人看着那个简易的坟墓,看着墓碑上父亲的名字,他略显佝偻的身影跪在了老父冰冷的坟前,似乎能够看到老人家走的时候,眼中的遗憾。
低下身子,磕了九个响头。
坟前的草叶飘舞,中年男人起身,轻轻的将坟头打扫干净,默默不语,然后转身下山。
时隔二十年,衣锦还乡,他却只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坟墓,老人死的时候一定还盼望着自己妻儿可以回来,然而到生机断绝的那一刻,他都没有能够如愿以偿。
只是那个红衣女子是谁?她真的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