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和黄鹂儿看上去像是一对姐弟,四个人整个就一大家子。
午时,阳光比起清晨要温暖了许多,众人来寻了一处酒楼。酒楼有两层,门口还贴着一些书法大家些的对联,那些对联李默兰看不懂,倒不是不认字,而是写字的那位书法大家字迹实在太过飘逸已经到了近乎天书的地步,他虽然认真的看了看还是没能看出些的什么名堂,遂直接进门。
不过嵩州的酒楼基本都是这样的,门口必然要贴一些风雅的东西,不然格调就不够高,看不看得懂到是其次。
酒楼中的人不少,不过基本集中在一楼,那些江湖豪客们,游侠们,以及一些看不出来里的人各自聚在一起说着天下事,内容天南海北各种讯息都有,自家庭琐事到天下大事,甚至连仙人之间的恩怨情仇都娓娓道来,着实让路过的少年大开眼界,暗想酒楼不愧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据说不少大酒楼经常有修道者光顾,普通人在那里很容易听到一些修道者之间的事情,哪怕只是些小事,都足以让人觉得好生厉害,然后成为寻常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李默兰在二楼挑了一个较为僻静且靠窗的位置,诸人依次坐下,随意的点了一些饭菜酒食。
“秦礼姑娘,我们可以凑一些银两出来,帮你安顿在嵩州如何?”白衣白扇的公羊御柳非常温和的说道,尽量维持住自己翩翩君子的形象。
秦礼说道:“诸位恩公的决议,是准备把我留在嵩州吗?”
她的语气比较平静,显然已经从悲痛中走了出来,只是话语中依然带着些颤抖,理由就不是很清楚了。
公羊御柳问道:“姑娘不愿意吗?”
李默兰和黄鹂儿也都好奇的把头扭了过来。
秦礼似乎不太适应一下子被三个人盯着看,小脸一红,害羞的模样倒是可爱,声音也细了不少:“我……奴家……奴家现在已经无亲无故,没有任何亲人了,即便是有诸位恩公帮助,能够好好的生活在嵩州,但是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公羊御柳有些惊讶的问道:“那姑娘的意思是?”
“还请……诸位恩公能够收留奴家,小女子现在已经没有家了,举目无亲,一个人哪怕能好好的活在嵩州,也终是觉得孤单,更何况还亏欠了诸位恩公的大恩。若是能够跟随在诸位恩公的身边,哪怕是做牛做马,成为奴仆,也远比一个人生活在嵩州来得好,至少可以还清欠下的恩情。”秦礼真切的说道。
没说两句,她的眼圈倒是先红了,泫然欲泣,还好黄鹂儿赶紧搂住了她,安抚住了她的情绪。
李默兰和公羊御柳面面相觑。
公羊御柳一把把李默兰的脑袋拉近,然后轻声问道:“你说怎么办?”
青衫少年并不适应面孔与别人贴那么近,尤其是对方还是个男的,不着痕迹的把脑袋离的远了一些,说道:“她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你带回去当侍女吧,你已经有黄鹂儿了,再加一个也没关系。”
突然,李默兰觉得脊背一冷,回头一看,却发现黄鹂儿虽然抱着秦礼在那边安抚,眼神却凶恶的看了过来,就差直接吼出“不准”二字了。
“家有悍婢。”公羊御柳面带无辜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李默兰还是忍不住升起了要抽他的欲望,并且用尽全力才把这股冲动压抑了下来。
“干脆拒绝吧?反正我们也仁至义尽了,把她安置在嵩州还给她留一笔钱,怎么说我们这种行为都足矣流芳百世了吧。”李默兰小声说道。
“能否流芳百世我不知道,但是你去说吧,毕竟是你提议的。”白衣公子正色道。
李默兰险些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