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手中捏着这本《修道引》,拎来一个小凳子,就这样坐在屋子的门口,看着外边的村中泥泞黄土地和外边更远的起伏山峦,平静的翻开这本书。
书是线装的,但是这两年已经被男孩用线重新缝合了无数次了,总不能任由这本被翻烂的书化作无数白色蝴蝶游荡在微风里,可是翻得再烂,书页再黄,也改变不了这两年一无所获的事实。
天地间无数气机,便是灵气。这些灵气若是引入体内,便可使用,便可洗净五脏六腑,更可追求长生之道。这些灵气就是一种宝藏,一个简简单单被防止在天地之间,任人索取的宝藏,得到这个宝藏的钥匙,按理来说就是男孩手中的《修道引》,尽管是烂大街的货色,尽管是拖徐老伯从木棉镇那的书铺里给他带的廉价货,可是对李默兰而言,却是最珍贵的东西。
男孩观书,实际上书中寥寥文字已经烂熟于心,再怎么看都看不出东西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李默兰总觉得自己就是那种生而知之的人,怎么说也应该是天才不是,谁知道拿起这本书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门道,不免会气馁。
修道者,千里挑一,大部分人都是不能修道的,男孩其实并非特殊,只是平凡,仅此而已。
男孩叹息一声。
不过是平凡而已,自己到底不是什么变态怪物,可以成为什么绝代天骄,只是无法通过这个钥匙,而得到天地之中的宝藏,也不是很倒霉,只是很普通。
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灵气,就在自己的眼前啊,枉自己心中还藏着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却无法在这片北海土地上做出某些惊人的骇然之举,只是平凡下去,和上辈子一样,这怎么可以甘心?虽然以他的心性,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也不失为一个正确的选择,可这样的宝物……他真的很想得到,很想感受一下,那是怎样的感觉。
那一定像个超人一样。
李默兰在心中用了一个没有人可以听得懂的比喻。
闲暇之余,抬头发呆,看的是一颗老树。
一棵老槐树。
这颗老槐树种在他的屋前,老槐树很高大,至少他每次往上爬的时候都会暗暗丈量,至少十几丈,而每次爬上去之后,黄泥村的其他孩童们就会聚集过来,啧啧赞叹,因为很多村里的大人都没法攀上这棵树,孩童就更做不到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李默兰觉得自己在爬树这方面还挺有天分的。
可他终究不是一个天生的猴子,哪有猴子一天到晚老气横秋,沉默寡言的。
家中的家务事全是李默兰一手承办的,至于饭的问题,除了偶尔吃百家饭外,基本上食材也都是男孩自己去山里面抓的。大山里面生灵无数,山中野兔树下野狐,那都是上好的食材,捉到一只山鸡都差不多了,有这样的食物来源,爷孙俩实际上顿顿都有肉吃,一点都没苦着自己的胃。
当然,饭也是由男孩做的,糟老头子除了懒癌晚期,就没什么特点了,李默兰挂念着这糟老头子毕竟小的时候还算是花了些力气把他养大,这也就不说什么,而他的厨艺也算是一流,也就比他酿制槐花酒的水平差了一些。
槐花酒的来源到底还是需要这老槐树上的枝叶槐花什么的,这项独门技巧本来就村里的张婶会,不过这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张寡妇的女儿张甜甜却不愿意学这技术,最后由李默兰师承了去,而且青出于蓝,酿制出来的槐花酒算得上琼浆玉液,至少比起那什么百年陈酿可分毫不差,李老头虽然嘴巴里对木棉镇的黄酒青眼有加,可是若是和男孩酿制的槐花酒比起来,那可是不值一提了。
黄泥村另一头,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些孩童在玩耍,比如张寡妇的女儿张甜甜,比如徐老伯和徐大娘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