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闪烁,群山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不知从哪里传来隐约的野兽长嚎,夜风泠泠,搅动那些立在荒滩上的各色旗帜,篝火在风中被扯出奇形怪状,除了巡逻守夜的兵士,大多数人在一天的疲惫之后枕着兵器沉沉入睡,在这深夜的群山绵延之中,人类的活动被压缩到了极点。
“若是岳父的吩咐,那自当遵从。”李永仲站起来,朝陈明江笑笑,“我这身上实在是不成了,又是血又是汗,这会儿都凝成干壳……”他低声嘀咕抱怨道:“除了行盐,还没有这么脏过……”
陈明江忍不住轻笑,这会儿他看李永仲,又觉得有些长不大的少年气了。忍不住开口道:“这行军打仗不就如此?这还算好,以前我同义父在辽东时,那血垢染到指甲缝里头,如何洗都不成,最后还是寻来跟木签一一挑过,方才干净。”
李永仲自嘲地一笑:“和明江你和岳父比起来,我这才到哪里?”他说至此处,在水边蹲下,往脸上掬了捧水,痛痛快快地洗了把脸,待得神清气爽,才舒服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同他自己,还是同陈明江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真要死,还是死得干净些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