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军伍,族中难道还寻不出几个俊杰之士来?”
陈明江叹了口气,站得脚累,他索性在李永仲身边盘坐下来,看着似乎绵延至天际的苍青群山,笑道:“仲官儿不信,我倒也很明白。不过哪,愚兄是半分没跟你顽笑。仲官儿,愚兄是极佩服你的,眼下你这番事业,纵然有祖宗荫蔽,但若不是你一手一脚自家做起来,怕现在还困守在富顺,做个小小盐商,断不能有如此的机遇。”
李永仲也学着他的样子坐下来,闻言轻笑一声,倒是不否认,只笑道:“明江兄虽是武人,却是难得的细心人。”他面上显出几分傲然来,坦然承认道:“不错。小弟心中自有想头,这天下之大,如今世道纷乱,正是男儿成就事业的时候。”说到此处,他委婉地拒绝道:“不过小弟自来行的是商道,不悉武事,岳父的信重美意,只怕小弟有心无力啊。”
陈明江静默一阵,悠悠开口道:“咱们兄弟虽来往不多,但愚兄自忖看人还有几分准头。仲官儿,你说你自己一介盐商,手下却有精兵强将,犀利军械,”他微微一笑,往常直率的脸上带了几分捉摸不定的笑意,转头定定看了李永仲一眼,轻笑道:“愚兄读书不多,但国朝太祖爷爷开国故事倒是耳熟能详,当年所谓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不知愚兄说得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