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犹豫地朝后跑,两个亲兵被他扔在身后,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立刻转身跟上——便慢半步,那自寨墙上密密麻麻射下来的箭就会将他们射成个现成的刺猬。
陈显达早就等在阵前,见崔州平回返,还宽慰几句道:“崔文书此番辛苦,那贼子不服王化,自有我等讨伐,快去换了衣裳,好生松快松快。”又夸奖那两个亲兵,各自赏了几两银子不提。
崔州平却不曾走开,而是扯了陈显达到边上,看看左右无人,他脸色郑重地同陈显达低声道:“陈千户,这寨子,很有几分不寻常。”
“怎么说?”陈显达心头一跳,崔州平也是他手里用了四五年的人,虽是文官,却难得没有文官的酸腐气,同营里的军将们亦是相得,平素从不好说大话。这样一个人,忽地说起“不寻常”一语,陈显达顿觉不妙。
“先前同我说话那个,应该就是这寨子里的。”崔州平冷静地道,“说的是贵州土话,这口音听着和咱们的川话相近,却有不同,可后头那个年轻的,却不是这寨子里的,倒是也说土话,不过一听那调子在下就晓得,他不当是寨子里的,甚至不当是贵州人。”
“在下听那声调,像是川东一带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