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
“你是好孩子。”陈显达神色柔和下来,他摩挲着手中的白釉茶杯,想了想才慢慢地开口,却是劝他的意思:“你也别怪你父亲。他有时候确实执拗,但心却再好没有。”顿了顿,悠然长叹道:“当年我同弟弟充军辽东,一路苦捱,全靠你父亲那三两救命银子;后来军阵无眼,弟弟死在辽东,我却同你父亲又机缘巧合地碰上,也多亏如此,托赖李齐兄长,弟弟才能魂归乡里。”
默了半晌,李永仲垂下眼帘,摇摇头道:“我怎敢对父亲心怀怨怼——说这便是假话,我却不屑为之。”他自嘲地一笑,给陈显达斟上一杯热茶,看着热水注入茶杯,这才收手,将险些从胸中喷薄而出的郁气重新收拾,抬头又是眼色清明,道:“人心本来无常,要求一碗水端平,这其实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