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盐商,如何如此窘迫,对吧?”
“正是。”
“唉。”周三贵放下茶杯,唉声叹气半晌,这才苦着一张脸开口道:“仲官儿是富顺人,想必自小熟谙盐事了。但你有所不知啊,我周家上代还只是乡间一介地主,我家兄弟几个,自幼就只懂田间地头的把式,从来不晓得盐井是咋个回事。”
“谁晓得前些年我大哥听人撺掇,竟学人开了口新井!老天保佑,还好出盐不少,几年下来也算小有收获。”讲到此处,周三贵脸上不见半分高兴,忧愁之色愈显,“可是今年起,便有官差人往我家去,话里言外都是我家盐税未完,我大哥使人打听,听说是从盐课司来的!这可让人奇怪了!长宁一地,却从来不曾听过甚么盐课司,我们是本分人家,该交的盐一粒都不敢少,只因着几家合股,完税一类向来是托付给合股的人家,因此这中间必有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