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拙,或重或轻,或疾或缓,或强霸或飘渺,层出不穷,极尽变化。
清流叫道:“师兄啊,你这套东西虽然杂七杂八,但威力大得很呐。”
溪云笑了笑,“还差了远了。”杂七杂八,说得一点没错,他也有自知之明。场面上虽然大占上风,但七星笛最强的音攻并没有发挥,而他招式虽然精彩纷呈,但转折之处多有磕绊牵强之感,完全谈不上完美,还需要多多琢磨。
不过他还是感觉很棒,通体舒畅,不仅毫无疲惫之感,反而精神奕奕,不由惊叹这魔体能力之强横。就像别人打坐修炼内功一样,魔体是越打越强,越挫越勇。
清流打坐恢复了一阵,两人纵马缓行。没多久,溪云产生被监视之感,奇妙的是,他脑中伴随着生出一个念头,“距离五里。”这令他自己都吓一跳,这等感应力,恐怕宗匠级别高手也不过如此吧。不过这次他只感应到一道目光,这令他有些奇怪,走了一程才想到,或许正如萧阳预料,他们准备动手了,另两人超到前头埋伏去了。
中午路过一个村庄,两人稍作休息,又上马缓行。
山丘连绵,梯田一畦一畦层层叠叠,绿油油一片茶树,风景如画。清风拂面而来,晾晒在阳光下的茶叶浮起缕缕茶香,令人心旷神怡。
溪云想到自己寺中后院那一小块田地,还有龙眼树上的小雏鸟,微微笑了笑,默默道:“师父,我要回来了,小雏鸟该长大了。”对于善恶,对于毁誉,他都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他觉得有许多话要对师父说。
对于魔门在暗中的行动,他相信杜可风、唐天、金鸣展、凌飞烟等样的人会站出来,自己这个被唐坤朗拒之门外,被拄拐老人唾弃的魔体不妨退出。
米冲、鲁炘这样的大宗师为何作壁上观呢,因为他们已经看透,天地万物自有其发展规律,让它去吧。自己区区一个小和尚,不妨东施效颦。
想得美好,一种旷达之感立时充塞心胸,溪云几乎忍不住想纵声长啸,在这美好中他忽然感应到一缕淡薄虚无的杀气,不由神经一紧,张口叫道:“小心!”
几乎在他咽喉肌肉一动的刹那,山坡上茶树间射出两道绿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攻击。
溪云和清流都是惊呼一声,两柄长剑陡然闪现,竟以精妙的角度反射日光,射入他们眼中,强烈的刺激使得两人都不由自主偏头眯眼。
两人知道这是最不该,最不对的反应,但身体的本能有时根本不以意识为转移,他们意识到这点前,身体已经做出反应,魔体也不能幸免。
寒气袭体,明明只有两柄长剑,但两人感应中,周身上下却有七八处要害都被剑尖对准。
溪云陡然爆喝一声:“退!”领域力量瞬间发动,慑心法加持,庄严佛国,金光罩体,闭着眼睛,黑竹闪电般疾点出去,使的是一招青云剑诀化出来的精妙招式。
两柄长剑已经迫入目标一尺之内,剑气已然及体,两名刺客正以为要一剑收官,突然双耳一翁,脑里一颤,便见眼前千百点金光爆射而来,竟扩张出一丈有余。
“叮叮叮~”清流感觉恍若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只听得耳边无数尖锐激鸣回荡,冷厉劲流一道又一道,有的几乎贴着皮肤而过,正自惊骇间,尚不及做出其他反应,连从马上翻身下来也做不到,忽然眼前一亮,光华全部消散无踪,而身体无半点损伤,如虚惊一场。
“希津津~”胯下大马突然悲鸣一声,轰然瘫倒,粗壮的脖颈血流如注,双腿剑痕道道。
清流弹身落地,这才发觉溪云胯下的马已先一步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身上三条大血口汩汩冒血,一只黑褐色大眼正逐渐失去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