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理解,以皇帝的身份,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艾布纳的弟子,放了自己无疑是为了卖个人情给艾布纳。
但是对于皇帝和星痕说的话他就只能分析出一点了。
那日星痕喊完招供后回来,安德烈也问过星痕到底是谁指使他的,星痕一直不肯说,他也就没再问,现在看来,指使星痕的人一定不简单,否则也会不需要星痕当着整个普隆德拉的人来指正了。
“到底是谁?”安德烈思索着,不得不说皇帝给星痕的条件很诱人,安德烈觉得自己要是星痕肯定会答应。并不是安德烈觉得条件中自己能活下来,而是以肖森纳德的实力,就算让星痕全力打上一会,也不见得能真的伤到,更别说那在他看来也根本不存在的秘术了。
安德烈觉得星痕在欺诈肖森纳德,而且炸赢了,皇帝给的条件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根本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啊!当然如果他知道星痕指正的是艾布纳的话,恐怕就是另一番想法了。
星痕皱着眉头,如果要是在他俩逃跑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本身就是想报复艾布纳,这样既可以栽赃艾布纳,还能免去自己和安德烈的死刑,绝对是他最想要的。至于流放什么的,他这种身手,会在乎被发配到哪?三五天就跑回来了。可是现在,他却有些犹豫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安德烈!
他对安德烈其实算不上有多深厚的友情,只是年少时相识罢了。但这次失手被擒后,安德烈却给予了他一直不曾享受过的亲情。不管是为了庇护他而说的那声弟弟,还是之前替他舍生断后,都冲击着星痕的内心,让他不知不觉间,真的将安德烈当成了兄长。
所以,本身能逃走的星痕回来救安德烈了。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因为这是完全等同于送死的营救,理性告诉了他一万种不能回来的理由,但都被安德烈那一句“他是我弟弟”给撞碎了。
星痕开口了:“放了他,我不发动秘术,但是口供我宁死也不会读。”
安德烈瞪大了眼睛,他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星痕的话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傻了!为什么不指正那个人!”安德烈急了,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从看台上翻了下来,摔落在地上。本就重伤的身体,喷出一口血,但他却没有半分停滞,滚了一圈,后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星痕身边。
双手抓着星痕的肩膀,安德烈大喊道:“你是不是傻了,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肯指正!”
星痕看向安德烈,苦笑了下,他没办法告诉对方他指正的正是他们的老师艾布纳。因为他知道,如果安德烈知道他指正的是谁,那么他刚刚得到的这份兄弟之情,就会在瞬间破碎。星痕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幼年丧母的他,内心也随母亲的离世封闭了起来,所以他自小到大都没有朋友,更别谈兄弟了。所以当安德烈的这份情谊闯入星痕内心中,便已成为了他最不愿意割舍的东西,甚至超越了生命。
“你胡说什么!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你不是很聪明么,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明白了!”
星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避开安德烈急切的目光,而安德烈显然不打算让星痕逃避,抓在星痕肩上的手用力晃动着他“你说话啊!”
“我...”星痕咬了咬牙,刚要开口,突然脸色一变,急道:“别晃了,完了!”
“完了?”安德烈虽然不解星痕说的什么完了,但还是停下了手,问道:“什么完了。”
星痕并没有去看安德烈,而是一歪头,看向不远处的肖森纳德,咧了咧嘴道:“抱歉,秘术意外发动了...”
听到星痕的话,肖森纳德立刻运转玄力保护住自己身体内的重要器官,同时小心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